&ep;&ep;林云深看着头顶那盏灯,身上冒出森森寒意:“我又被鬼上身了?!”

&ep;&ep;他说着立即转过身给白隐看:“还是那只虿么?!快杀了它杀了它!”

&ep;&ep;白隐却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松开,看林云深一脸惊惧的模样,开言道:“你怎么知道上次附在你身上的,是只虿?”

&ep;&ep;“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虿,猜肯定是它贼心不死!”

&ep;&ep;“你身上没有鬼。”

&ep;&ep;“哦。”林云深佯装吁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盏夜行灯:“那你这盏灯这是……坏了?”

&ep;&ep;林云深其实知道他身上不可能有鬼,他也有夜行灯,如果他身上有鬼魅,他的夜行灯早就会出现异象了。只是奇怪的是,为何他的灯是正常亮着的,而白隐的灯却在他身边出现异象?难道是这白隐学习自己留下的邪术,但是学艺不精?

&ep;&ep;他偷偷打量了白隐一眼,双眼清明,容颜高洁,他觉得面前这人英明睿智,可不像是学艺不精的模样。

&ep;&ep;白隐皱着眉头,朝他周围看了一圈。林云深知道,玄门子弟修为到了一定阶段,是开了天眼的,若有鬼魅邪祟,眼睛是看得见的。夜行灯的作用主要是寻邪辟邪,指引人往邪祟之处而去。白隐的夜行灯寻到自己这里,他本人却看不到邪祟在哪里,不疑惑才怪呢。

&ep;&ep;白隐默念一声咒语,夜行灯便收入他背后包袱之内。林云深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这么高超的御物之术,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要是他也能学会,他的夜行灯也不用老提着了。

&ep;&ep;“你怎么过来了?”

&ep;&ep;“旅店的阴气散了,夜行灯指引我来的。”白隐说着便在旁边坐下,扭头又朝他打量起来。林云深知道他在疑惑刚才夜行灯在他头顶出现异象的事,但他是心虚的,因为他有一个猜测。或许白隐的夜行灯,不光可以辨鬼魅,凭着白隐的天资智慧,这十来年想必已经把夜行灯的法力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还可以辨别鬼魅以外的东西。

&ep;&ep;比如他这种重生之人。

&ep;&ep;可他虽然是重生,可也是大活人一个,依照他从前对道术的了解,他应该不算邪物,是个活人。只是他到底有些心虚,怕白隐看出什么端倪来,于是头一低,露出几分娇羞的模样来。

&ep;&ep;“你……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ep;&ep;“……”白隐似乎惊了一下,面色露出几分异样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看来这十年过去了,这位白家长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古板。

&ep;&ep;“我知道玄门子弟,两个男子也可结为道侣,可兄台玉树临风,必是出身名门,我只怕……配不上……”

&ep;&ep;“……”

&ep;&ep;白隐面部微微抽动,忽然扭过头去,冷冷地道:“你多心了。”

&ep;&ep;玄门道侣也可为同性两人,但大部分就真的是一起修道,并无苟且,是有些人见道侣都是同起同卧,日夜相伴如同夫妻,所以添油加醋,故意污蔑他们有男风之事。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知道白隐守旧。林云深这才吁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冤家在此,他还是赶紧溜了为妙。

&ep;&ep;想到这他就拿起东西站了起来,白隐听见响动看了过来:“这里阴气极重,庙外恐怕全是邪祟。你又是体弱之人,容易沾染邪气,我要是你,就等天亮了再走路。”

&ep;&ep;“不了不了,我只是在这里歇歇脚,拜拜元始天尊,我还有事,得抓紧赶路。邪祟入侵,一般都找老百姓,我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好歹也是玄门子弟,而且我师傅给了我一包袱的符篆……”他说着就从包袱里掏出一把符篆来,脑门上贴一个,胸口贴一个,后背上贴一个,贴完了,冲着白隐咧嘴笑了笑。

&ep;&ep;白隐的面孔在月光下都能看到抽动,但是白隐并没有嘲讽他,反而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正要开口问他要做什么,白隐就说道:“此地阴气太重,我送你过去。”

&ep;&ep;“……”林云深晃了晃自己身上的符篆:“不用不用。”

&ep;&ep;白隐却已经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垂头丧气的林云深,说:“走吧。”

&ep;&ep;白家长公子,向来说一不二,高冷霸道范,若是不听,他不是恼羞成怒,就是口吐恶言,要么就采取强制手段。林云深只好撕掉身上符篆跟了过去。

&ep;&ep;他不想走,想留在这里修行。这里阴气这么重,正是他修行的绝佳之地。而且他怎么能跟上辈子跟他纠葛不断,最后居然把他挫骨扬灰的仇人一起走呢,他都不记得他上一辈子到底怎么得罪了白隐,白隐既然对他有这么深的怨念,万一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岂不是要杀的自己魂魄皆无!他现在并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ep;&ep;他趁着月光,一边下阶梯,一边问:“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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