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身先将血布从她的床榻上扔下去,水现在是温热的,任毓把布巾泡在里面沾湿,正待她拧干准备给韩淮擦身子。

&ep;&ep;突然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睁开了。

&ep;&ep;韩淮:“……”

&ep;&ep;他觉得自己的头很重,身上也很疼,腹部还凉飕飕的还有些许刺痛感。躺着的床榻有一股属于女子的馨香。

&ep;&ep;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自己在何处,看着床榻一侧坐着的人的眼睛对视上,他闷闷出声道:“羽儿?”

&ep;&ep;惊得任毓手一哆嗦,布巾掉在了韩淮身上。

&ep;&ep;这就醒了?!

&ep;&ep;韩淮眼睛眯了眯,薄唇翕动:“不,你不是羽儿。你是那个婢女?”

&ep;&ep;“是……”她低声应道,声音颤抖她现在在赌,赌韩淮不记得醉酒时发生了什么,赌他不知道是她刺了他。

&ep;&ep;况且,当时韩淮唤她都是喊的任羽的名字,应当、应当不记得吧?

&ep;&ep;“我为何在此处?”韩淮看着自己腰腹处被破破烂烂的衣物,本就混沌的脑子难以思考。

&ep;&ep;“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他冷漠地睨着任毓,话音落下,他就撑着身子想起来,这床榻上铺的布料让他躺得极为不适。

&ep;&ep;看着面前长得与任羽相似的少女呈现一副唯唯诺诺的下人样,心里厌恶极了。

&ep;&ep;“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

&ep;&ep;第12章、才情

&ep;&ep;任毓将自己和蓬二说的话又向韩淮复述了一遍,心里期盼他能够相信。

&ep;&ep;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韩淮的神情,只见青年垂眸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这些话语的真实性。

&ep;&ep;良久,韩淮开口说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做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ep;&ep;听到这话,少女也不在乎里头的嘲讽之意,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ep;&ep;万幸,韩淮他不记得了。

&ep;&ep;……

&ep;&ep;韩淮黑着脸离开了初露院,下人就是下人,只会惹人不快。

&ep;&ep;他竟是一时对那下贱胚子起了兴致,一定是她长得像任羽妹妹的缘故。

&ep;&ep;自赐婚那日后,任羽妹妹就被拘在了侯府,他已经许多时日未曾与其相见了。

&ep;&ep;想到今夜还得去赴林归凡那厮在春风楼举办宴会,他唤了蓬一一同前往。

&ep;&ep;春风楼是青楼,楼名取自“春风一度”的“春风”二字。

&ep;&ep;这等地方他来得少,莺莺燕燕的吵得人头疼。若不是得知此次宴会还有一位他想拉拢的人物参加,不然就林归凡这点薄面,他怎会赴约?

&ep;&ep;“楼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位爷,您这不符合规矩——”

&ep;&ep;“笑话,哪有青楼的姑娘不卖身的?!”

&ep;&ep;一身材魁梧穿着粗布衫的男人将一位我见犹怜的貌美姑娘困在怀里,健壮的手臂好似铁钳一般紧紧地圈在其腰肢上。那姑娘轻轻地啜泣,更是惹人怜爱。

&ep;&ep;身旁站着风韵犹存的老鸨,她正赔着笑,尽管处于弱势,态度却很坚持。

&ep;&ep;“哪里来的东西,竟然敢在小爷面前放肆?!要想睡姑娘去揽月楼,来春风楼作甚?”

&ep;&ep;林归凡气势凌人又有年轻小将的锋芒,此刻一脸嚣张地说话。

&ep;&ep;“林、林小将军,您怎么在这?”魁梧男子立刻腆着脸笑,放在姑娘身上的手也松了下来,卑躬屈膝地向林归凡行了一礼。那姑娘脱身后,老鸨立马让人将其带下去。

&ep;&ep;“关你屁事,别挡了小爷的路,滚开!”

&ep;&ep;“下次可别又让小爷逮着你欺负姑娘,不然——”那男子低头哈腰,灰溜溜地逃走了。

&ep;&ep;甫一进来,韩淮就看到此等场景,凉薄的面孔略带嘲讽地说道:“林兄,这就是你选的好地方?”

&ep;&ep;林归凡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林某家境贫寒,只包得起这里的厢房。自然不似韩兄——出手阔绰煦和楼都能包一层。

&ep;&ep;“春风楼也不差,姑娘还是很多才多艺的。就算失去了任姑娘,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姑娘的,走走走,咱们不醉不归!”

&ep;&ep;轻纱遮面的少女抱着琵琶弹唱,美目直勾勾地盯着韩淮,这让他颇为不适。

&ep;&ep;落座后,韩淮一直被胆子极大的林归凡灌酒,几轮下来他脑子都有些混沌了,而他等的那位人物却仍旧未出现。

&ep;&ep;几两酒下了肚,本就不甚酒力的韩淮微眯着眼睛,看着还在与人划拳的林归凡,周围的声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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