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任羽她就是真的,而我的真实身份也就是个婢女。娶了我就是破坏了国师大人的占卜,陛下,你会同意和他换吗?”女子秀气的眉眼挂上一抹忧虑,对着周晏露出的表情难看的很。

&ep;&ep;眉心被人弹了一下,略疼,她皱着脸:“说正经事呢,陛下得认真地回复我!打我做什么。”

&ep;&ep;见白皙的皮肤立马红了,周晏覆上去,轻轻按了按:“都说多少次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朕的皇后就是永远的皇后。谁也不换。”

&ep;&ep;“我又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喜欢上你的。”

&ep;&ep;第103章纷杂

&ep;&ep;冷,明明是夏日,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可她却冷得厉害。小腹绞痛的余威仍在,让她像煮熟了的虾米一般蜷缩起身子,缩在床榻里侧,后背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想动。

&ep;&ep;苍白秀丽的面庞上,骄纵已经完全看不见踪迹了,她侧着身子,手搭在小腹上,神情恍惚,冰冰凉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ep;&ep;任羽不知道。

&ep;&ep;她不知道有一天会被一直喜欢自己的人打得半死,不知道韩淮能够对她下狠手,不知道韩淮……薄情自私到如此地步。

&ep;&ep;真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就不应该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就不应该相信他的话。

&ep;&ep;她好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ep;&ep;伺候任羽的丫鬟端着药进来了,她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端进来也没说喂任羽喝,而是“砰——”一下放在桌面上,语气轻慢:“放这儿了,快些起来喝了。”

&ep;&ep;任羽听到了,默默地起了身,神情麻木,这般已经好些时日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韩淮就再也没有来过。

&ep;&ep;哦,不对,是来过的。

&ep;&ep;看她有没有死。

&ep;&ep;她没有让他进来,不想见到他。

&ep;&ep;本就身子骨因为从小养着蛊,除了蛊虫后底子虚,这次直接大出血,韩淮都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句关心的话也无。就,以前为她做的事情都是假的,为了得到忠勇侯的看重。

&ep;&ep;真恶心,她还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讨他的欢喜。母亲说得对,她就是个孽种,贱骨头,眼光不好,将自己托付给这么个男人。

&ep;&ep;任羽沉默地喝完了药,目光没有分给丫鬟分毫,一言不发地重新躺了回去。嫁给韩淮的这几年,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舒舒服服地过完一天,捏着鼻子地在韩淮面前伏小做低。

&ep;&ep;“夫人说,她下午会过来看看。”丫鬟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落入空洞洞的屋子里面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毫无回应。

&ep;&ep;看什么看,看她笑话吗?

&ep;&ep;任羽用被子将自己的头都盖住了,落入黑暗的怀抱。

&ep;&ep;父亲是假的,母亲进了大牢,占了十几年的身份没有了,一直、一直勾着的韩淮也从来没有得到过。

&ep;&ep;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ep;&ep;薄被下的人已经被闷了一头汗水,沉重的呼气声充斥在她的耳边,许许多多的画面从眼前划了过去,最后停留在她面前的,竟是、竟是那和她长相相似的婢女。

&ep;&ep;这世界真是不公,既然给了她身份,凭什么又一一还了回去?忙活一场全是空。

&ep;&ep;可就让她这样死掉吗?

&ep;&ep;就这样什么都没有的离去吗?

&ep;&ep;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ep;&ep;女子睁开了眼睛,透过薄被的只有朦脓的光,瞳仁颜色漆黑不见底,狠厉又迷茫的情绪充斥在其中。

&ep;&ep;她想要报复。

&ep;&ep;她该如何做呢?

&ep;&ep;重新……讨好韩淮吗?

&ep;&ep;只穿着单衣的女子一点点地拉开了被子,坐了起来,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室内静悄悄的,除了她再无其他的人。

&ep;&ep;她出神空洞地盯着床榻边,又下了榻。不能就这样。

&ep;&ep;她过得不好,他们也别想过得舒坦!

&ep;&ep;一只瘦弱的手按在了梳妆台的桌面上,昏黄的铜镜上显现出女子的样貌,眼睛沉沉的,下巴尖尖的,没什么鲜活气,好像气都要绝了一般。

&ep;&ep;任羽细细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陌生又狼狈,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呀?努力地勾唇笑了笑,变成了更加难看的模样。

&ep;&ep;她摸着自己的唇瓣,干燥起皮,刺棱棱的。

&ep;&ep;另一只手勾着喷漆木制抽屉上的铜环,朝外一拉,垂眼,从里面拿出了环形小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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