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三家,其中有一家的老板不愿意,说是——”

&ep;&ep;“那就将人除了。”

&ep;&ep;“……是。”

&ep;&ep;“人手都准备得如何了?”

&ep;&ep;“一大半的人已经被换成我们的人了。”

&ep;&ep;“干得好。”

&ep;&ep;“少爷,这样真的……可以吗?若老爷知道了……”

&ep;&ep;蓬一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件事情太疯狂了,将国师与圣旨置于不顾。

&ep;&ep;韩淮并未抬头,专注地盯着手上关于东街的图纸,上面用朱红圈出了几处地方。

&ep;&ep;他轻蔑地说道:“怎么,你要告密?”

&ep;&ep;“属下不敢!”蓬一连忙说道,见韩淮没有恼怒。他组织了一下措辞,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少爷,这事太过冒险。

&ep;&ep;您看,那名叫阿满的婢女只是婢女,就算学了几个月的礼仪,也是比不上侯府千金的。若是被发现是掉包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ep;&ep;这话引得韩淮抬起了头,他的手指曲起在图纸上点了点,薄唇轻启:“那又如何,这小皇帝就算发现了,那也只能认栽。婢女配他也算般配——”

&ep;&ep;凌厉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书架,方才那处突然传来了窸窣声。

&ep;&ep;“谁在哪里?!”

&ep;&ep;此刻,任毓浑身发寒,整个人都控制不止地颤抖。

&ep;&ep;她听到了什么?

&ep;&ep;第21章、逃避

&ep;&ep;声响并不是很大,韩淮一时也不确定是否有人,他方才喊出来也只是试探,见一直没有动静。便偏头对一旁的人说道:“蓬一,你过去看看。”

&ep;&ep;蓬一点了点头,立马朝着韩淮所指的方向去了。

&ep;&ep;韩淮的话音落下,便是脚步声逼近。

&ep;&ep;任毓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环绕四周,她正处第二排和第三排书架之间。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第四排书架的东面有一扇开着的窗户。

&ep;&ep;她猫着身子,几乎半蹲着,幅度极小地绕着书架移动,没有声音。

&ep;&ep;蓬一方才并未听见什么声响,过来的时候毫不遮掩,匆匆忙忙地穿过书架之间,视线大范围地扫过,任毓几乎是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

&ep;&ep;等她挪到了第四排,明丽的景色映入眼帘,任毓想到没想就撑着窗棂翻了出去,身子娇小,因为谨慎,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ep;&ep;却不料下方正好是一簇极为茂盛的花丛——月季,开得明艳的花朵枝丫上满是倒刺。

&ep;&ep;穿着一身香叶红襦裙的少女,立于粉白的月季之中,只想着快些离去,用手莽撞地拨开了花朵,立马手上传来的一阵刺痛。

&ep;&ep;但已经顾及不了这些,她咬着唇,忍着疼痛,没有方向地跑了。

&ep;&ep;任毓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ep;&ep;逃离这里,逃离韩淮。

&ep;&ep;路上碰到了其他的婢女小厮,她都不敢抬头,脚步不停地朝着越发僻静的地方去了。

&ep;&ep;竟是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ep;&ep;小破屋。

&ep;&ep;她幼时被婢女们从初露院赶出来后居住的小破屋子。

&ep;&ep;这屋子现如今比她记忆中还要破败,房顶上缺了几个大窟窿,原本破败的木门此刻只剩下一半。

&ep;&ep;这处安静极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由于跑得过快,呼吸急促的喘声,心脏还在砰砰砰的跳动。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令她作呕。

&ep;&ep;眼前一阵发黑,再加上双腿疲软得厉害,任毓站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

&ep;&ep;她的手上都被月季划出了数道细小的伤口,此刻,密密麻麻的疼痛侵袭着她的感官。

&ep;&ep;暂时压下的惊惧,也在悄然席卷而来,在这般万物被阳光温暖的日子,任毓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冰冷的寒冬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ep;&ep;她放空了自己,在地上待了一会儿,忍着痛撑着莫名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了破屋,用胳膊推开了破败的木门,走了进去。

&ep;&ep;屋内十分简陋,一张落满灰尘的床榻,缺了一只腿的桌子,一张矮小的板凳便再无其他。

&ep;&ep;任毓觉得自己此刻又回到了小时候,她的目光只是极淡地掠过这些物件,朝着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去了。

&ep;&ep;那便是——墙角。

&ep;&ep;墙角那处很脏,但是阿满已经不在乎了,她想逃避,她慢慢蹲下了身子,纤细的双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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