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硬脾气吧。”

&ep;&ep;林奇嗤笑了一下,“你到底向着哪边?我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嘛?!”

&ep;&ep;郑旦耸耸肩,作了个“冷静冷静”的手势,劝慰道:“正是因为我知道他对你的影响有多大,我才会这样劝你……做父母的,下意识地把孩子当成心头肉、掌中宝,当榜样、当工具、当成希望……”

&ep;&ep;林奇打断他,“在这之前,我是个独立完整的人。”

&ep;&ep;“你说得没错,我妈的言行举止,也会让我时不时地喘不过气来。你也看见了,她有多么希望我俩能够立刻、当场结婚。”郑旦说,“可我也没辙……只能暂时顺着大人的意思。如果让我选择,我当然不想选择和你结婚……”

&ep;&ep;“你说的是真话?肺腑之言?”林奇的喉咙一阵阵发紧,彷佛有一只钩子,钩得他的五脏六腑直往下坠。

&ep;&ep;郑旦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他滚动了下喉结,“当然啦,我有骗过你嘛?”

&ep;&ep;郑旦的声音飘进林奇耳朵里,他听得清清楚楚,心情骤然糟透了。

&ep;&ep;“出去。”林奇的音调冰凉,跟他的眼神一样。

&ep;&ep;“奇奇,我——”

&ep;&ep;“出去!”林奇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指着房门口。

&ep;&ep;郑旦悻悻地从林奇房间里退了出来。

&ep;&ep;经过走廊时,无意中瞥见了露台上的葡萄藤。他盯着那抹淡淡的绿色发了会儿呆。

&ep;&ep;这颗藤是他俩初中那会儿,林奇上完生物实验课,偷偷从学校顺回来的种子。郑旦动手能力强,帮忙搭的葡萄架,林奇不知从哪儿还弄了点儿培养土,俩人忙活了一整天,才把种子好生埋下,每天精心呵护,一同盼望着它能尽快发芽爬藤。

&ep;&ep;那时候的愿望多简单啊,看着一株植物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就能让他们喜极而泣,虽然后来的小葡萄结得又酸又涩,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ep;&ep;郑旦看着看着,就走了过去,大概呆了一刻钟,便转身离开了。

&ep;&ep;***

&ep;&ep;这个周末注定不会让人好过。

&ep;&ep;区站室的空气过滤器前几天换掉了,刚换上的新机器让室内充斥着呛鼻的塑料和臭氧味。不少人为了躲避这个味道去主动执勤了。只有林奇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研究着自己的终端屏幕。过了十分钟,他疲惫地后仰,拿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ep;&ep;庞安·古维尔的案子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波澜。

&ep;&ep;又有新的证据和线索在断续、间接、一点一点地提交给了检方。古维尔不仅存在渎职罪,甚至还有与恶势力犯罪团伙勾结的嫌疑,违法高息放贷,借机强取豪夺,非法获利数额巨大。

&ep;&ep;作为吃瓜群众,那讨论的是相当热火朝天。

&ep;&ep;除去事实本身,当林奇看到“报案人通过间断提供犯罪线索和证据刻意延长犯罪嫌疑人羁押时间”这个情节时,他是惊讶的。

&ep;&ep;他内心的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因为这必须对法律有较深理解才能做到,他不认为一般居民有这个本事,也没有必要。

&ep;&ep;他的第二反应是,如果这是真的,这是处心积虑的要拖垮一个人。羁押时间过长,没有判决,无望的等待会很容易让犯人陷入情绪低潮,按照以往案例,自杀的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羁押时间过长,易造成预支乃至透支刑罚的问题,使得本来可以从轻发落的判决结果直接落空,不给人留有一点余地。【1】

&ep;&ep;林奇想,古维尔这次是被狠人盯上了,目的就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ep;&ep;通常只有仇恨,才能这样驱使人,竭尽全力地压迫另一个生命。看着那人陨落、看着那人窒息,看着那人自扼其腕。

&ep;&ep;萨根代表那边估计正焦头烂额吧,不仅要公关,还得准备新一轮选举。为了不失势,想必又是让智囊团脚不沾地的出谋划策。

&ep;&ep;林奇扯了一把领口,空气净化器嗡嗡作响的声音令他心烦意乱。

&ep;&ep;这时,他的通信器震了起来。

&ep;&ep;***

&ep;&ep;转眼已经是晚上八点整,这是郑旦第一次和姜特德在公共场合吃饭。

&ep;&ep;翡冷翠的客人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也绝不少。等到被侍者引到预定好的座位上时,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ep;&ep;姜特德是从工作场所直接来的,藏青暗纹的西装妥帖精致地包裹着他,像是一座积雪的山脉,冷酷严谨,气势强大。他的上半张脸蒙着蛛丝面罩,露出的下颌线条透出一种雌雄莫辨的极端感。作为塞德娜星最声名在外的名人之一,他必须时刻谨慎。

&ep;&ep;在郑旦看来,姜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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