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姜特德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知道,为了公司嘛,每一任董事会成员的任免,还需要最高治安官的签名和纹章。”

&ep;&ep;说完,姜特德旋转着杯中的葡萄酒,回望着他,微微拧着眉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ep;&ep;韦斯汀突然发觉,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和记忆中的某人产生了些微契合。

&ep;&ep;这个感觉就像是在玩旧地球曾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幼儿玩具,把不同断面的积木嵌进不同形状的槽子里,一瞬间,韦斯汀仿若福至心灵,在毫无规律的木块中,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凹槽,并试着将积木滑进去。然后,他只需要等待一个结果——是否能够天衣无缝地契合。

&ep;&ep;“佟瓦先生?”

&ep;&ep;韦斯汀回过神来。

&ep;&ep;“您觉得怎么样?”

&ep;&ep;韦斯汀连忙说:“自从古维尔法官辞职后,我们的塞德娜星正需要这样令人兴奋的消息……在希尔马庆典节这天对外公布可谓喜上加喜,我通知秘书处马上拟出新闻稿。”

&ep;&ep;“是吗?”姜特德扬了扬眉,胜券在握的人就会拥有这样的表情,“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劳烦您了。”

&ep;&ep;韦斯汀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抬手假装擦了擦脖子上虚无的冷汗。

&ep;&ep;***

&ep;&ep;通讯器发出了嘟嘟声,林奇的声音响起:“郑旦,你他妈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ep;&ep;郑旦挣扎着直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扫了圈四周,慢慢地,他想了起来——自己已经下船,回到家中。

&ep;&ep;“奇奇?你还在……生气吗?”

&ep;&ep;林奇面无表情道:“12点半了,你再不起床一天就过去了。”

&ep;&ep;“卧槽,”郑旦一跃而起,用手指抹开眼皮上的眼屎,“你帮我跟萨根代表解释一下,我一刻钟后便到。”

&ep;&ep;按照例年希尔马庆典节传统,他现在应该端坐在萨根家圆形的黑曜石餐桌边,百无聊赖地同长辈们共进午餐。

&ep;&ep;“随便你……什么时候来。”

&ep;&ep;郑旦正在卫生间洗簌,觉得林奇语气不对,他发现父母也没有及时叫醒他,一切都太不对劲儿了。

&ep;&ep;“出了什么事儿?”

&ep;&ep;林奇往旁边移动了下,点击着他的系统界面,投影也跟着晃了晃,紧接着,一条视讯新闻取代了林奇的位置,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极度英俊的男人,并配了哗众取宠的斗大字幕“thefive集团风云骤变,马黑博朗掌门人入主‘五人’董事会”。郑旦注意到,男人看起来比镜头外更加沉稳,还有他昂首抬头的方式。他认识这个人,因为他们昨天才见过——姜特德。

&ep;&ep;“午餐会取消了,”林奇又回到了画面中,“我们的父亲都赶去了新闻发布会现场,为新董事站台。”

&ep;&ep;“太突然了,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走露过……”

&ep;&ep;“突然?郑旦,别天真了,这可没什么突然的,都是事先被安排好的,自从古维尔引咎辞职后,塞德娜星就……”林奇顿住,皱起眉头,似乎想找一个准确的措辞。

&ep;&ep;“就怎么样?”郑旦反问。

&ep;&ep;“没什么。”林奇表情黯了黯,自顾自结束话题,“我得出去一趟,不跟你多说了。”

&ep;&ep;“等等,奇奇,”郑旦问,“今晚还是老地方吗?”

&ep;&ep;林奇的神色有些怔忪,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ep;&ep;“奇奇,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每年的这个时候,一定会陪着对方点蜡烛。”

&ep;&ep;“我没忘,”林奇的脸色有些奇怪,流露出不该有的冷漠,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我很期待,郑旦。”

&ep;&ep;郑旦根本没察觉出有任何不对,他不擅长揣摩人心,把握细节。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毫不知情——林奇怀揣的——对他秘而不宣的爱意。他一直都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ep;&ep;而他们的婚约,无非是老家伙们的一厢情愿。

&ep;&ep;郑旦还记得那天,他走到刚失去了母亲的少年身边,递给他一条手帕,说:“别哭了,你的家人并没有减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亲人了。”

&ep;&ep;少年抬头,发红的鼻头使劲擤了一下,像一只失意的小刺猬,然后“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ep;&ep;郑旦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哪知少年拽住他衣角,把鼻涕眼泪一股脑儿蹭了上去,闷声说:“那你得保证,不会像妈妈那样骗我,明明说不会离开我,结果自己先背叛了承诺。”

&ep;&ep;“不骗人。”

&ep;&ep;“不能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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