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霍佑青跟新朋友们都交换了联系方式,有热情的直接在当天发来消息。

&ep;&ep;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他的生活迟来好多年终于踏回正轨——他就像这个世上任何一个普通人,有着普通的生活。

&ep;&ep;这日霍佑青下班,不急着回家,他转道去买面包,准备当作明日的早餐。明天是周末,他不准备早上出门,也不想爬起来做早餐。

&ep;&ep;从面包店出来,形形色色的路人从他身旁穿梭而过,他压了压脖子上的围巾,朝停车场走去。

&ep;&ep;快上车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不仅如此,来者还大力将他拥入怀里。

&ep;&ep;霍佑青浑身一激灵,然后抬手用面包砸人,语气是气愤、是厌恶,是疲惫,“戴亦莘,我就知道——”

&ep;&ep;话说到一半,却顿住。

&ep;&ep;怎么会是仇问斐?

&ep;&ep;第六十九章

&ep;&ep;那瞬间,浑身的力气都被剥夺了,好似这段时间都是一股气在强撑着他正常地生活,现在气没了,他成了软脚虾,被人抱在怀里半天反应不过来。

&ep;&ep;霍佑青疲惫地眨眨眼,“松开我。”

&ep;&ep;仇问斐闻言习惯性地要松手,但不知为何,他咬了一下牙,又重新抱紧,甚至叫起原来在大学时的称呼,“佑青,我有话想跟你说。”

&ep;&ep;怕被人拒绝,他语速很快,却又带着结巴,“我之前做的事都非我本意,真的!那个戴沅……他很奇怪,那段时间我就像昏了头,他说什么我、我信什么,我怀疑他……对我催眠了。”

&ep;&ep;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痛意,“我的人生全被戴沅毁了!”

&ep;&ep;又一个受害者吗?

&ep;&ep;霍佑青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他没把仇问斐说的事当真,如果催眠可以把爱恨混淆,那戴亦莘肯定第一个就要来催眠他。

&ep;&ep;“松手。”他漠然地说。

&ep;&ep;仇问斐眉心还拢着,他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被打断。霍佑青意兴阑珊,俨然不想听他多废话,“不管你今天是过来道歉也好,其他也罢,我都没兴趣,现在请你松手。”

&ep;&ep;这样冷漠的态度刺痛了仇问斐的心,他今天是意外看到霍佑青,一时心情激荡,便不管不顾上前还将人搂进怀里。他想不管霍佑青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都是他的错,他都认。

&ep;&ep;是他鬼迷心窍,莫名其妙因为那个叫戴沅的人欺负霍佑青。

&ep;&ep;但此时此刻,他看着霍佑青冰冷的双眸,脑海里浮出一段像是他的记忆,又不似他的记忆。

&ep;&ep;充斥臭味的实验楼卫生间,他对着刚死亡的病兔解开皮带——接下来,一声惊叫让他回过眸,他甚至来不及把东西藏回自己裤子里。

&ep;&ep;离开校园的那天,他没有看到霍佑青,他的室友也纷纷缄默,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所有人都视他为变态。

&ep;&ep;他没有成功从大学毕业,变成了一个肄业生。父母在家中天天吵架,最后选择对他拳脚相向,用各种各样的话侮辱他,嘲讽他,说他害得全家人都抬不起头。

&ep;&ep;霍佑青肯定也瞧不起自己。

&ep;&ep;为什么要瞧不起他?

&ep;&ep;任何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阴暗面,对伤口血液能产生快感是他的错吗?他错就错在没有藏好罢了。

&ep;&ep;这样想着,仇问斐又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霍佑青脸上,他喜欢的人瘦了些,但依旧漂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茫茫人海就这么容易发现对方。

&ep;&ep;漂亮的事物谁不喜欢?

&ep;&ep;他喜欢死了。

&ep;&ep;霍佑青见到仇问斐的脸突然凑过来时,惊愕且怒,他匆匆扭开脸,但还是被亲到额角。不等他恶心反胃,仇问斐竟还继续亲他脸,惊怒之下,抬手一个手肘顶开对方胃部。

&ep;&ep;仇问斐疼得吸气,但依旧不愿意松手,混乱地说些疯话,“佑青,你原谅我,我……”

&ep;&ep;这次没等霍佑青出手,不知从哪里出来好几个穿黑西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出现,他们几下就把仇问斐压跪在地。

&ep;&ep;霍佑青愣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ep;&ep;保镖们不说话,只对霍佑青点点头,就准备把仇问斐带走。如果被带走的人是龚琅,也许霍佑青还会相信这是龚家的人,可仇问斐家境普通,是断然请不起保镖的。

&ep;&ep;他挡住保镖们的去路,说出心里的猜测,“你们是他的人对吧?”

&ep;&ep;霍佑青没直言,但保镖们已经明白。其中一个冲霍佑青点头,又道:“霍先生有受伤吗?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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