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年的小院子,也有许多美好回忆,时间过得好快。

&ep;&ep;窗帘挂了起来,徐椀趴在车窗上面,看着街上过往行人,也是感慨万千。

&ep;&ep;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她的人生已经几近圆满,走过两条街,马车转进了巷口,再过这个十字巷口,走过长长是巷子,最里侧的那一家,就是曾经她和爹娘住过的院子。

&ep;&ep;也似乎是这样的一天,看着巷子里的高墙,忽然唏嘘起来。

&ep;&ep;第一次见到霍征,就是在这里。

&ep;&ep;车夫赶着车,转过巷口来。

&ep;&ep;马儿身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徐椀单手托腮,才往前瞥去,一下怔住了。

&ep;&ep;前面不远处,一个男人,一身青衣,他一只手搭在高墙上面,慢慢在前面走着,指尖轻轻滑过高墙青砖,身形颀长。

&ep;&ep;车夫吆喝了一声:“前面!让一让!让一让!”

&ep;&ep;莫名地,有一种熟悉感,徐椀皱起眉来,她掀开车帘,叫车夫停了车,这就跳下了车来。前面的男人并没有回头,他一直往前走着,走得很慢很慢,那修长的指节还些许曲着,指腹扣过墙上青砖,快走到头了,才站住了。

&ep;&ep;徐椀往前走去:“诶?”

&ep;&ep;她不敢确定,脚步越发快了起来,一直走到男人背后,站住了。

&ep;&ep;他缓缓转过身来,眼底都是笑意:“刚才走了一百步,我跟佛祖许了愿,没想到佛祖这般眷顾我,阿蛮,真是好久好久不见了。”

&ep;&ep;眼底一道不大明显的疤,将他这笑意显得更是痞坏痞坏的。

&ep;&ep;霍征一身青衣,却与十年前身形不大一样了,他长得更高,也更清俊了,只这笑意,万年不变的,徐椀也是惊喜交加:“霍征!真的是你!”

&ep;&ep;他点头,歪着头看她:“都是做娘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瘦呢!”

&ep;&ep;顾青城也总是说她养不肉,徐椀笑笑,不以为意:“我一直这样,倒是你,几年不见,现在怎么样?听我娘在信中提及过,说你已入朝走上仕途了,可还好?”

&ep;&ep;霍征点头,目光透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马车,车上的车夫直往这边张望着,他立即岔了话去:“我还好,你这是干什么去?”

&ep;&ep;徐椀笑,往巷子里指了指:“给我爹娘点点香,驱驱蚊虫。”

&ep;&ep;他回眸,也是感慨万千:“走吧,一起过去看看,我也多年没有回青城,甚是想……念。”

&ep;&ep;点头,她与他并肩,一起往巷子最里的小院子走去。

&ep;&ep;花桂带着小厮和丫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新添置了些家具家什,丫鬟们掸着灰,徐椀带着霍征走进院里,让他帮忙拿着香料。

&ep;&ep;他四下看看,有些却步:“屋里还有人的吗?我进去不好吧?”

&ep;&ep;她抚额:“有人的,放心吧,谁敢说什么。”

&ep;&ep;花桂在屋里干活呢,也是怕他不自在,香炉都拿了前堂屋里来。

&ep;&ep;他还是那般话多,问她许多问题。

&ep;&ep;问她在青城可还住得惯,问她喝着青城的水可还喝得惯,问她现在有没有喜欢吃咸饼多一些,问她孩子们的名字都叫什么,问她香铺的事,总之有很多很多想知道的。

&ep;&ep;一起调着香,她一一答了,也是好奇:“你呢,你成亲了没有?我记得上一次我问我爹的时候,他还说你没有成婚呢!”

&ep;&ep;霍征扬脸想了下:“呃……”

&ep;&ep;徐椀调着香料,在香炉里放了一点,回头瞪他:“这还用想的吗?你成婚没成婚你自己不知道?”

&ep;&ep;他笑,眸光微动,看着她笑得特别开怀:“虽然没有成婚,但是应该也快了,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这次过来也是想把爹娘和兄嫂都接到京中去,到时候我娘应该会给我挑个好亲事的,错不了的。”

&ep;&ep;徐椀拍了拍手,也推了香炉下。

&ep;&ep;他立即伸手帮忙,将香炉放回了原处去,点上了。

&ep;&ep;她看着他,见他这么说也是欣慰:“能这么想,想必你爹娘也很高兴。”

&ep;&ep;霍征摇头,帮她将剩余香料都包了起来:“不,我爹……哦就是我后爹他呀,就怕他一辈子也离不开他那个铁匠铺,还不知道肯不肯同我走,这两年每每问及亲事,他都让我兄长来信骂我一通的。”

&ep;&ep;说着,他还学着他那铁匠铺的爹立着眉毛的模样学了下,逗得徐椀笑得不行,正是说笑,外面干活的小厮突然叫了声,跑进了前堂来。

&ep;&ep;花桂拿着鸡毛掸子,还掸着灰:“什么事,这么急的!”

&ep;&ep;小厮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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