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洲是个沉默的人,近乎自闭,在情感交流方面很被动,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存在,宁馨都要怀疑,是不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ep;&ep;宁父曾经在她婚前苦口婆心地劝说:“人无情,不可交。囡囡呀,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不能胡来呀!”

&ep;&ep;彼时的年轻姑娘露出了任性的笑脸,挽着父亲的手臂调侃:“爸爸,我看你是嫌弃他穷吧?”

&ep;&ep;老头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就算是这样……难不成我还会看错!我走到今天看错过谁?”

&ep;&ep;“那你呢?你当年不也一穷二白?妈怎么看上你的?”

&ep;&ep;“我有情有义,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遍地是知己,还才貌双全,谁不喜欢我?”

&ep;&ep;“那我也喜欢他嘛。”她该是想改善父亲心中陆洲的形象,努力劝说他,自己的婚姻会很幸福,“他长得不好看吗?能力不出色吗?爸爸,他只是不善言辞,喜欢把所有想法都闷在心里,因此会给人一种阴沉沉的印象,了解他之后,就会知道他性格其实很沉稳,而且很有责任心的,在他身边我感到很踏实。”

&ep;&ep;宁父瘪了瘪嘴,很不高兴地说:“一穷二白,飞上枝头做凤凰,我最了解这种男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飞黄腾达之后本性毕露,抛妻弃子比比皆是……”

&ep;&ep;“爸爸,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ep;&ep;“胡说八道!我和你妈那是自由恋爱和平分手!”

&ep;&ep;“是吗?昨天我妈还在跟我碎碎念,别和你走太近了,她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p;&ep;“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

&ep;&ep;宁父终于还是没能劝住他的姑娘不要结婚,眼看劝不住,也没有再给这个泡在蜜罐子里,幻想幸福婚姻的姑娘找不痛快。

&ep;&ep;一位父亲在女儿即将结婚之前,把所有忧切的心思都藏在心底深处。

&ep;&ep;自己的闺女啊,那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日后若是有人给她不开心,那么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找回场子就是。

&ep;&ep;男人如衣服,而爸爸只有一个。受了委屈,才知道谁才是能靠得住的人。当时老头如是想。

&ep;&ep;宁馨结了婚,留在了上海,他的工作也忙,偶尔逢年过节,或是到上海出差的时候,才能厚着脸皮去老丈人家看看闺女。

&ep;&ep;那么多年来,女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更加沉默了一些。人总是要长大,这点宁父理解,只是理解中带着一种怅然。至于对陆洲的考核与监视,那是从来没有断过一天,幸而这个女婿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然他打死他,扔进黄浦江喂鱼。

&ep;&ep;一个人能装一天两天是虚伪狡诈,但若能装一辈子,那么也算是他的本性了,渐渐地,宁父也就默认了陆洲的地位,开始把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执行。

&ep;&ep;宁父并不知道,他的姑娘变得越来越沉默,不仅仅是因为开始成熟长大,还因为她学会了掩藏。

&ep;&ep;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ep;&ep;在那时,她即将升任首席舞者,那是她距离白天鹅最近的一次机会,在此之前她都一直是在跳黑天鹅。

&ep;&ep;还未来得及和爱人分享这份喜悦,刚从法国搭乘飞机回来,在餐桌上,就听到了陆洲淡淡的叙述:“近来公司的情况,我也跟你说了一些。宁馨,你是什么想法?”

&ep;&ep;她张了张嘴,把自己的喜悦压了下去,一种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

&ep;&ep;“一定要这样吗?陆洲,我还没想好。”

&ep;&ep;“宁馨。”他放下了筷子,深邃的眼睛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静静地凝视着她,“我需要你。”

&ep;&ep;他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并且毫不犹豫地用在了她身上,“我需要你”,仅仅四个字,就足以令宁馨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ep;&ep;只为这句话,宁馨可以不远万里,飞蛾扑火,在所不辞。

&ep;&ep;她辞去了首席舞者的席位,彻底断送了成为顶尖舞者的可能性,她知道,一个叁十二岁的舞者,如果再不能跨越这道门槛,那么终其一生都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了。

&ep;&ep;她变成了一位真真正正的全职太太,周旋于名流太太圈中,成为他生意场上“锦上添花”的存在”,成为他身后那永远不变的风景和点缀,看他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意气风发。

&ep;&ep;他的那位故人,也不知是在什么样的缘故下,成为了舞团的首席舞者,&ep;成功出演顶级天团里的白天鹅。那场演出非常成功,宁馨并没有关注,她对那个女人有着深深的忌惮,厌恶和嫉妒,根本不想看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却总有一些消息推送到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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