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孤锦呆住了。倒不是因为宋云桑今日格外美,美得将他都惊呆了,而是……这个宋云桑,怎么,年纪更大?

&ep;&ep;他的桑桑明明才十八岁,一张脸水嫩嫩的,在他面前总是个孩子模样。可这个宋云桑,虽然容颜未老,可气度已变。她的身上,有了一种苦难过后才会见到的倦怠。

&ep;&ep;宋云桑行到裴孤锦身旁,蹲下:“小东西,”她的声音亦是种历尽千帆的平缓柔和:“怎么跑到外面了?”

&ep;&ep;她朝着他伸手。裴孤锦心思电转,一个侧翻躲过!这个角度,他清晰看见女子的纤纤玉手上,有一块淡淡的伤疤!

&ep;&ep;裴孤锦心中惊涛骇浪!其实见到宋云桑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来到了许多年后。可桑桑这气质却让他不得不往另一个方面想:他可能穿回了前世!这烫伤证明了他的猜想。前世,宋云桑某次与他争执后,心烦意乱不慎烫伤了手,手背上留下了这块伤疤。

&ep;&ep;他回来前世了!还变成了一条小奶狗!裴孤锦定在那,一时无法消化。宋云桑便见小奶狗一个侧翻直直躺倒,然后僵直举着四肢,再也不动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轻柔抱起裴孤锦,行到母狗身旁:“小东西,要喝奶哦,喝奶才可以长大。”

&ep;&ep;裴孤锦被放在了母狗腹下。母狗给了他一个“我就说你得回来”的眼神,一旁的狗兄弟则是嫌弃蹬了蹬腿。宋云桑还托着他屁股,将他往前送了送。裴孤锦看着眼前的东西,头皮发麻。他毅然决然转身,小软腿颠颠几步,一下趴在了宋云桑的绣花鞋上!

&ep;&ep;宋云桑几次强逼小奶狗喝奶不果,小奶狗都是趴回她鞋上。无法之下,她只得抱着小奶狗一起去吃早餐。裴孤锦出了那房间,才发现原来他就在裴府,那狗窝就在裴府后院的柴房。

&ep;&ep;宋云桑竟然还住在裴府。裴孤锦仰头看她,心情复杂。这也是他的桑桑。看她的模样,如今应是二十八、九岁,也就是他死后五六年。他死时,圣上便已性命垂危,现下定是早已驾崩。二皇子尹思觉应该已经登基为帝,而宋云桑却还住在裴府……

&ep;&ep;有两个可能:一,宋云桑想办法保护了自己,没有落入尹思觉的魔掌;二……尹思觉得逞了,却只将她当成外室,没将她接进宫中。

&ep;&ep;想到第二种可能,裴孤锦便觉一口恶气闷在心口,只恨自己现下是一条狗,没法拿剑刺杀了狗皇帝。他郁愤间,宋云桑到了厅堂。阿佟在准备早餐,见到宋云桑抱着条狗崽进来,皱了皱眉:“夫人,你怎么带着条小狗过来了?”

&ep;&ep;宋云桑将裴孤锦放在餐桌上:“它不肯喝奶,我试试给他吃点其他的。”

&ep;&ep;阿佟瞪着裴孤锦,看他不顺眼:“不肯喝奶?给它惯的,饿一餐就好!”

&ep;&ep;小奶狗耳朵动了动,也瞪阿佟一眼。宋云桑惊讶道:“阿佟,它刚刚是不是瞪你了?”她摸了摸小奶狗:“它本来就比其他小狗弱,我怕饿一餐它就死了。”她的声音低了些:“这是灵芝生的宝宝。灵芝是阿锦送我的,它便也算是阿锦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将他们都照顾好。”

&ep;&ep;房中一时安静,秋眠与阿佟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阿佟大声道:“好吧好吧,就夫人你心软,我去给它弄碗羊奶来。”

&ep;&ep;裴孤锦其实是嫌弃羊奶的,他做人时,就觉得羊奶太骚。可做狗显然不能太挑剔。裴孤锦想起自己今早的七尺旅行,努力将羊奶都喝了干净。宋云桑也吃完了,阿佟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夫人,该喝药了。”

&ep;&ep;裴孤锦敏锐转头看去:喝药?桑桑生病了吗?是又不小心染了风寒?

&ep;&ep;宋云桑看那黑乎乎的药汁,和阿佟打商量:“阿佟,今天开始就不喝了吧,最近我也没发病啊。”

&ep;&ep;阿佟竟然意外强势:“不行,必须喝,喝到御医说可以停才行。不然你头疼起来,可就难受了!”

&ep;&ep;竟然还是陈年的老毛病?!裴孤锦立时担忧起来。前世他没发现,今生才知道宋云桑原来娇气得连药都不愿喝,每每喝药,还得他哄上老半天。现下没了他,宋云桑还会乖乖喝药吗?

&ep;&ep;宋云桑果然不想喝,她仰头看阿佟:“好苦啊。”

&ep;&ep;阿佟便去端来了一碟桂花糕:“喝完吃个糕压一压。”

&ep;&ep;宋云桑软绵绵道:“我今天不想吃桂花糕,我想吃蜜饯。”

&ep;&ep;阿佟这些年,估计也被宋云桑折腾得没脾气了:“好吧好吧,我去给你拿点蜜饯。”

&ep;&ep;她转身出了房间。宋云桑看到她的背影消失,立刻站起,趁屋中没人,将那药汁全倒去了一旁的盆栽里。然后她坐回桌边,熟练抿了抿药碗,唇边便沾染上了黑乎乎的药汁。

&ep;&ep;裴孤锦:“!!”

&ep;&ep;正巧阿佟回来了,宋云桑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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