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胡来来不明所以,接过他手里的不明物体,发现是一封信,上面写着“第九十九封情书”,熟悉的字迹让她骤然反应过来,就像是接到了什么烫手山芋,猛地往桌上一扔。

&ep;&ep;金钱这个王八蛋,居然又把这种玩意儿偷夹在她的书里!

&ep;&ep;“叶爷爷,你听我解释……”

&ep;&ep;她差点骂出声,顾不上追究这封情书怎么会在这里,赶紧澄清,却被叶定章打断道:“别紧张,叶爷爷找你来不是为了教育你,毕竟像你这么好的小姑娘,被男生追多正常啊。”

&ep;&ep;他喝了口茶,好像没一开始那么严肃了,又看了一眼舒服坐在椅子上的人,话锋一转,似乎接下来的话主要针对他。

&ep;&ep;“要怪啊,只能怪他们不知道你是我叶家的孙媳妇儿,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挑个好时辰,让你俩正式订个婚,看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打你的主意。”

&ep;&ep;“订……订婚?”

&ep;&ep;这是什么神展开?

&ep;&ep;原本胡来来都快忘记这件荒唐事了,听叶定章这么一说,大脑出现今晚的第二次空白,至于另外一位当事人,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对此并不意外,嘴角一吊,回答得有些嘲讽。

&ep;&ep;“爷爷,大清都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少玩一点比较好。”

&ep;&ep;他怎么可能同意。

&ep;&ep;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坑一次就够了,要是现在还上当,那他才是真的脑子有坑。

&ep;&ep;谁知话音刚落,叶定章手里的紫砂壶便直直地朝他砸去,速度快得像子弹,叶孟沉也没有急着闪躲,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

&ep;&ep;于是上好的紫砂壶就这样堪堪从他的耳边擦过,在墙上撞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他的眼角眉梢不可避免被溅上一些,细小的水珠仿佛能被眼底的寒意冻结成冰。

&ep;&ep;清脆的声响让胡来来立马回过神来,脸一垮,心想果然出事了,二话不说,直接往他俩中间一站,试图充当矛盾调解员,可还没说话就被老人家制止住。

&ep;&ep;“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花家里一分钱!”

&ep;&ep;叶定章想不通自己一个文化人,怎么教出来这么吊儿郎当的孙子,只能采取万能的经济制裁解决问题。

&ep;&ep;尽管如此,叶孟沉依然不打算妥协,语气里没什么火.药味,就是年轻的眉眼带了点天生的叛逆,脸上有点表情的时候还好,一旦不笑,性格里的反骨就显露出来。

&ep;&ep;“随您的便。”

&ep;&ep;他收回落在信封上的视线,没了心情,说完便往外走,夹在中间的人左右为难,安抚了一下还在气头上的老人家,又赶紧追了出去。

&ep;&ep;三月的南方烟雨飘摇,温度低得像是把时间线重新拉回冬天,尤其入夜以后,呼吸再次被冻成雾,朝气蓬勃的初春也躲进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里。

&ep;&ep;胡来来冷得缩了缩脖子,出去的时候没找到他的人影,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可又发现那辆白色levante还停在外面,于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回到院子,果然在白玉兰树下的木椅上看见了他。

&ep;&ep;以前叶孟沉每次回老宅,都免不了被长辈们一顿念,被念得烦了,就来这棵树下找清净,不过也清净不了多长时间,因为隔壁家的奶娃娃很快就会蹬着小短腿来继续烦他。

&ep;&ep;时隔多年,这样久违的场景再次上演。

&ep;&ep;胡来来急匆匆地跑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气息没有调匀,导致说话微喘,道着歉:“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放心,等叶爷爷气消了,我一定会和他再好好说说的!”

&ep;&ep;这个认错态度倒是比刚才在拳场上端正得多,而后她又从钱包里拿出所有卡,全都递给叶孟沉。

&ep;&ep;“你先用着这些吧,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ep;&ep;卡里的大多数钱是胡良松和叶定章给的,毕竟俩人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儿,零花钱这种事自然也要争个你输我赢,所以隔三差五就给她打钱,连带着她的存款数额日新月异。

&ep;&ep;不过为了避免他误会,胡来来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哦,这些钱不是给你,只是暂时借给你。”

&ep;&ep;可惜,叶孟沉并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正闭眼靠在椅背上,唇间的香烟被冷风吹得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睁开,望着她,眼底无光,问道:“还有几天高考。”

&ep;&ep;灰蓝色的烟雾融进昭昭雾气里,一起混淆着人的视野,他微仰着头,流畅的下颚线条一直往下延展,直到被蒙了层情.欲色彩的喉结阻断,声音听上去似乎和平时有所不同。

&ep;&ep;胡来来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他,不安于位的心脏又咚咚咚地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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