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他不行,他是皇储,他一日不出宫,太极殿那把龙椅就好似有主,旁人无法企及。

&ep;&ep;贵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姑,姑姑便福了福,领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ep;&ep;待殿门一关,贵妃才沉下脸来。

&ep;&ep;“最近陈氏动作不断,先是让太子推举陈家的族长为通政使,又给老三安排了南下救灾的差事。”

&ep;&ep;她说的陈氏便是太子继妃陈继妃的娘家,其族长是陈氏的大弟,原先在户部任职,只是个不大不小的侍郎,往上上不去,往下下不来,但太子一直给其努力,今年年根底下官员述职,殿下首肯,便把他调去通政使司,担当通政使一职。

&ep;&ep;通政使上达天听,下监百官,正三品大元,官威赫赫。

&ep;&ep;这个调令昨日才出,远在皇觉寺的贵妃娘娘当即便知道了。

&ep;&ep;李宿垂眸静坐,安静听贵妃娘娘训导。

&ep;&ep;他祖父儿子很多,他父亲儿子更不少。

&ep;&ep;先太子妃只诞育他一人,在他之后落生的是王侧妃所出二皇孙以及继妃所出三皇孙,再往后的兄弟,年纪就偏小了,且都不是主位所出,大抵不太碍事。

&ep;&ep;王侧妃早年便不甚受宠,二皇孙亦不得太子喜爱,但继妃所出的三皇孙,却是太子心爱的儿子。

&ep;&ep;明明比他跟老二年纪都小,却早早出宫开府,被封为安郡王,亦已迎娶安郡王妃。

&ep;&ep;成家立业都已做到,自然就要开始为国效力了。

&ep;&ep;这些人人心里都有数。

&ep;&ep;跟他比,还在上书房跟一堆小萝卜头读书的太孙和闲散在家读书的二皇孙就显得很有些黯淡无光。

&ep;&ep;贵妃见李宿不吭声,便继续道:“太子把身边的谋士肇庆派到李端身边,帮助他一起救灾,可谓用心至极。”

&ep;&ep;李宿这才道:“父王慈父心肠,关爱幼子,也在情理之中。”

&ep;&ep;他对于父亲喜爱,对于什么亲情都没甚想法,甚至……

&ep;&ep;李宿垂下眼眸,没有多说什么。

&ep;&ep;贵妃却道:“太子心急了。”

&ep;&ep;李宿微微一顿:“李端今岁十七,论年岁其实不小,也当是为国效力时。”

&ep;&ep;贵妃抿了一口香醇的奶茶,又去吃蛋挞。

&ep;&ep;她吃得极为优雅,便是瞧她用膳都是赏心悦目,但李宿却没有心思去看祖母用点心。

&ep;&ep;他只是想着祖母的话,片刻才道:“父王着急,是因为他一心为李端铺路,忘记了皇祖父的意思。”

&ep;&ep;贵妃这才笑了:“很好。”

&ep;&ep;她低头看向英俊端正的李宿,声音很飘忽:“太子以为自己是姐姐唯一的儿子,是陛下嫡长子,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里,由陛下亲自教导。他自觉自己身份尊贵,无人能及,也无人可以替代。”

&ep;&ep;但是,他忘记了,他再尊贵,也到底只是太子,并非皇帝。

&ep;&ep;“陛下才是大褚的主宰者,他才是天命之皇。”

&ep;&ep;李宿心头一紧,面容也紧跟着严肃起来。

&ep;&ep;其实贵妃从小对他的教导,便是让他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勤练武艺,然后便是按陛下安排行事。

&ep;&ep;这个安排可以是任何事。

&ep;&ep;他需要听从的唯有陛下,至于太子如何想,如何做,他其实都不需要考虑。

&ep;&ep;况且,太子其实压根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儿子对于太子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ep;&ep;李宿每次都努力按照贵妃的话去做。

&ep;&ep;只是在宫里的日子,实在太难了。

&ep;&ep;一次次的欺凌、陷害和暗杀,让他筋疲力尽,也让他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ep;&ep;他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贵祖母。

&ep;&ep;她说的话,他都会听。

&ep;&ep;李宿听到这里,便点头道:“孙儿明白。”

&ep;&ep;贵妃笑了。

&ep;&ep;她面容虽已不如少年时那般青春靓丽,却自有一番成熟气质。

&ep;&ep;她道:“宿儿,人这一辈子很长,你如今才十九,这十几年光阴不算长,待你熬过这段岁月,回首再看,会知一切不过如此。”

&ep;&ep;现在觉得难的事,等以后身居高位,君临天下,便都不是事了。

&ep;&ep;李宿轻轻嗯了一声:“孙儿晓得。”

&ep;&ep;贵妃便没再说太子的事,只又说了几句宫妃的那些琐事,便突然转了话头:“这半馅饼我倒是很喜欢,奶茶也觉得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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