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待到次日清晨,姚珍珠又是早早醒来。

&ep;&ep;她在暖炕上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ep;&ep;扭过头才发现,楚拂晓早就靠坐在炕柜边,眼下青黑,一看便知夜里没睡好。

&ep;&ep;姚珍珠没多言,只叫了听澜进来,见她一脸神色平静,便也没有多嘴去问她,只安静洗漱更衣。

&ep;&ep;倒是楚拂晓沉不住气,问她的宫女鸳儿:“昨夜里到底如何?”

&ep;&ep;鸳儿性子也很活泼,瞧着不比听澜稳重,姑娘这么一问,她便答:“昨夜里是沈姑娘侍寝,听闻她惹了太孙殿下不愉,直接被赶出正殿。”

&ep;&ep;这话说得很直白,却不太好听,听澜微微皱眉,低声斥责:“鸳儿,少言。”

&ep;&ep;鸳儿瞧了她一眼,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心上:“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如此,昨夜里太孙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摔碎了两支陛下早年赏赐的梅瓶,就连今日早膳都没用,就去上书房了。”

&ep;&ep;她语速很快,听澜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如蹦豆子般把话都说了出来。

&ep;&ep;听澜一下子就沉了脸,刚要发作,却被姚珍珠拍了一下手:“我有些饿了,叫早吧。”

&ep;&ep;“是。”听澜深吸口气,没再搭理鸳儿。

&ep;&ep;若说来到毓庆宫姚珍珠哪里最满意,自然就是这个话少勤快懂事的宫女听澜。

&ep;&ep;她仔细观察过,分给她们四个的宫女都是毓庆宫的老人,似乎一进宫就来了毓庆宫,看上去对太孙殿下是很忠心的。

&ep;&ep;只不过性子各有各的不同。

&ep;&ep;听澜是这几个人里话最少的,面上看着她问不出什么太孙殿下和毓庆宫的境况,但同样的,旁人也问不到她的。

&ep;&ep;如此便是最好。

&ep;&ep;姚珍珠一说要用早膳,听澜立即就吩咐小宫人去传,卧房另一边,楚拂晓还在问鸳儿昨夜的事。

&ep;&ep;“沈姐姐是如何惹恼殿下的?你且说说,别等轮到我了,我当不好差。”

&ep;&ep;她这么一问,鸳儿似乎也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低声在楚拂晓耳边说了几句。

&ep;&ep;姚珍珠没有去仔细听,她坐在妆镜前,自己给自己梳头。

&ep;&ep;虽已经做了司寝宫女,身边也有宫人伺候,但听澜只有一人,她的衣食住行都要打理,因此这些小事姚珍珠便自己做。

&ep;&ep;她梳头很别致,也很快,不多时,一个双环髻便梳好。

&ep;&ep;她今日穿了毓庆宫新给做的水红丝绵袄子,显得人苗条秀丽,很是纤细,为了配这衣裳,她往发髻上攒了一朵院中的腊梅,看起来越发别致。

&ep;&ep;少顷之后,早膳便端上来。

&ep;&ep;同昨日那样丰盛细致不同,今日的早膳很是普通,就连那一小罐红豆粥也没煮透,吃起来略有些生。

&ep;&ep;除此之外,酒酿甜蛋没把蛋煮散,就那么囫囵个沉在碗底,豆沙包里的豆沙根本没加蜂蜜,吃起来甚至还有点苦味。

&ep;&ep;就连那一小碟腌萝卜也好似放了两斤麻椒,麻得人吃不下第二口。

&ep;&ep;就这么将就用了早膳,楚拂晓脸色更难看了。

&ep;&ep;或许是因为事关太孙,又可能是因为早晨听澜没有搭理鸳儿,楚拂晓现在再是如何惶恐,也没再找姚珍珠念叨。

&ep;&ep;姚珍珠倒是难得耳根清净了些。

&ep;&ep;原本用完早膳,略歇一会儿便到了周姑姑给她们安排的早课时候,但今日她们在屋里等了许久,外面也无人通传。

&ep;&ep;楚拂晓坐不住了。

&ep;&ep;她对姚珍珠道:“姐姐,她们不会要赶咱们走吧?”

&ep;&ep;她脸色青白,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姚珍珠其实能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惊慌,但她却不能感同身受。

&ep;&ep;她知道,若是她们被选为司寝宫女更换了腰牌之后又被赶出去,她们便无法再回到原来宫室,能去的只有浣衣局和杂事司,这样的地方,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ep;&ep;楚拂晓显然害怕的是这件事。

&ep;&ep;但姚珍珠却认为,既然太孙点头留下她们四个,不管是因为如何,都不会直接把她们赶走。

&ep;&ep;毓庆宫并非小得住不下人,即便当不成司寝宫女,便是做个普通的宫女也能留下来。

&ep;&ep;只要想明白其中关节,就不会如此惊慌。

&ep;&ep;这些话她没办法跟楚拂晓表明,即便她说了,可能楚拂晓都听不明白。

&ep;&ep;故而她只是握住楚拂晓的手:“没事,我们能留在毓庆宫,你放心便是。”

&ep;&ep;楚拂晓抿了抿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