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等不到了,涅斐尔大人的意愿不会为我改变,他没有你想象的善良。”伽芙难掩愤怒,她很少将负面情绪流于表面,虽说不惧生死,但她害怕给人添麻烦。

&ep;&ep;特别是成为涅斐尔的麻烦。

&ep;&ep;鹦鹉再度发出怪笑:“要赌一把吗,我赌他会为你带上指环,当然,跟他善不善良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你是他认定的女人。”

&ep;&ep;“那你输定了。”伽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那股子倔强,仿佛想扒光对方的鸟毛。

&ep;&ep;鹦鹉扑扇两下翅膀,望向远处的钟楼,似乎胜券在握:“等着瞧,愚蠢的人类。”

&ep;&ep;他是有备而来。

&ep;&ep;两百年前,前任魔王为一个女人离开了梦泽大陆,从此魔族一蹶不振,留下那五名守护神在世间为非作歹,族人们被迫迁徙,只能藏身于地壳之下。

&ep;&ep;前些日子,那群长着白色翅膀的丑东西,居然连最后的容身之所也不肯施舍,战争一触即发。

&ep;&ep;在这片大陆,只有涅斐尔完美继承了天神与恶魔的血统,力量一旦觉醒,他会是传闻中所向披靡的邪神。

&ep;&ep;鹦鹉的最终计划,并不是让涅斐尔的力量为魔族所用,他从未奢望过,这条傲慢又冷血的恶龙会选择站队,他只想,让他带上指环。

&ep;&ep;这样,新任魔王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天神乃至六国的死敌。

&ep;&ep;所谓树大招风,涅斐尔便是那颗大树,只有他站在风口浪尖,魔族才能抱有一丝希望。

&ep;&ep;“你想不想知道?束缚他的禁咒,是女王从谁手中求来的。”鹦鹉突然发问。

&ep;&ep;伽芙根本不想搭理他,但关于涅斐尔身上的禁咒,又实在好奇,她极不情愿地开口:“你别卖关子。”

&ep;&ep;鹦鹉啄了啄利爪上掉落的羽毛,说:“是天神拉雷,他动用了我族早已失传的审判禁咒,哼,还以为无解,却不知道,魔王指环能够破除一切禁制。”

&ep;&ep;“哦……一只会魔法的鹦鹉,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伽芙质疑道。

&ep;&ep;鹦鹉冷哼一声:“我作为魔族第二十叁任审判者,当然清楚。”

&ep;&ep;闻言,她似懂非懂,突然想到什么,挣扎道:“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涅斐尔大人。”

&ep;&ep;“咯咯咯,是时候放你回去了。”鹦鹉又看一眼钟楼。

&ep;&ep;原本应该欣喜的伽芙,在听到这句话时愁眉不展,冒着得罪涅斐尔的风险把她带走,现在轻而易举的说放就放,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p;&ep;“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等待最终的结果。”鹦鹉说。

&ep;&ep;不,或许见到涅斐尔,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至少,她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回去。”

&ep;&ep;话落,僵硬的身体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空中坠落,在经过天窗时,她听到鹦鹉聒噪的声音:

&ep;&ep;“这场戏即将闭幕,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恶龙的吻痕,是怎样可怕的东西。”

&ep;&ep;什么意思?伽芙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ep;&ep;等她安稳落地,朝石柱的方向一路小跑,借着烛火,看见一名侍女把涅斐尔按在地板上,旁边那位身材臃肿的男人拿着剔骨刀,将它饶有兴致地插进涅斐尔的手背。

&ep;&ep;又是万恶的贵族!

&ep;&ep;“你们还是人吗,畜生!”伽芙来不及多想,她抄起餐桌上的酒瓶往男人脑袋下砸,只差一毫米,接着被定身魔法控制在半空,左右动弹不得。

&ep;&ep;“哦,你是新来的小娼妇?据说很听话,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温顺。”那人回头,露出滑稽的笑容。

&ep;&ep;“王子殿下,他可能撑不住了,您要不要收手,女王如果知道……”侍女嘴上劝说,但按在涅斐尔头颅上的双手丝毫不敢松懈。

&ep;&ep;被称作“王子”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嚷嚷:“别扫兴!他是柯米亚的守护神,怎么可能撑不住?我还没玩够,你如果同情他,就跟他一块趴在地上,让我尝尝你的肉!”

&ep;&ep;“您继续吧,殿下。”侍女把头埋得很低,她不敢造次。

&ep;&ep;伽芙说不出话,声音被暂时夺走,身体也定格在夜色里,她望不到涅斐尔的脸,只能透过光,去看他,看他倒在血泊中,胳膊在发抖,上面血迹斑斑,手腕处露出半节白骨,周围是正在闪烁的龙鳞。

&ep;&ep;一片,又一片,到底被剜了多少下……

&ep;&ep;伽芙感到窒息,泪水像珍珠从眼眶里滚落,她很少哭,眼泪太咸了,经过嘴唇,那种酸涩远不如心底的痛苦。

&ep;&ep;鹦鹉呢,他在哪,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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