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听说前阵子,皇上松了口,说要找个好日子封号礼成以告太庙,听说册封诏书都拟好了,可是没承想皇上病倒了,这事自然就黄了,这位啊讨好筹谋这么些年,到头来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p;&ep;那高个子宫女一脸的惋惜,但是细看下去,就能看出她眼底的幸灾乐祸。

&ep;&ep;那矮些的宫女迟疑片刻后脸上就多了丝了然之色:“哦我明白了,她应该是想趁着这时候刷存在感,装作勤谨的模样好讨个恩典!”

&ep;&ep;“皇上都病的这么重了那还顾得上她啊。”

&ep;&ep;…….

&ep;&ep;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一眼,惧都笑得合不拢嘴,顿觉手上有力,就将个扫把挥的更加起劲了。

&ep;&ep;深宫里的人就是如此,即便与你没什么恩怨,但因为自己横竖就是这模样到头了,于是就见不得人好,巴不得你倒霉跌落到泥里爬不起来,众人都靠着这点安慰过日子呢,这叫什么,这叫共沉沦。

&ep;&ep;在宫里沉浸许多年,萧振玉早将这个道理摸的透透的。

&ep;&ep;只是别人都不是她,哪能体会她的难处呢。

&ep;&ep;萧振玉也不指望别人能懂,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早间还凛冽着的空气,今日一如往常,没什么特别之处。

&ep;&ep;与她而言,这太极殿是宫中除了她所住的朝阳殿以外,早已成了她最熟悉的一处宫室了。

&ep;&ep;从前她便常来常往,有时是送道羹,有时是前来探望,现在来的是更加轻车熟路了,自皇帝病重缠绵病榻以来,每日拂晓天还未亮,萧振玉都会前入太极殿,至皇帝塌前服侍进药,事必躬亲亲力亲为。

&ep;&ep;先下就指着这皇上的一丁点对她的慈爱过日子了,所以在这些事上少不得要用心一些。

&ep;&ep;前朝后宫皆对皇帝病重的原因讳莫如深,萧振玉却知道皇帝其实是因服食金丹中毒,如今整日昏睡,已连续一个月未上朝了……

&ep;&ep;思及此萧振玉悠悠一叹,眼中染上忧虑之色,不因着别的,若是皇帝有个什么好歹,那她的大势便也去了,从前的日子尚且不好过,更遑论以后呢,后路必定难行,必将是行不过的高低坎坷。

&ep;&ep;可是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ep;&ep;父皇他生性节俭,克己复礼,从不苛待宫人。

&ep;&ep;可晚年却渐渐昏聩,听信谗言,沉迷方术服用仙丹,在药物驱使下以性情大变,动辄暴怒,杖毙了许多小宫人,将个好好的后宫搞的乌烟瘴气。

&ep;&ep;又因其拜了茅山道长为师,在见仙台潜心修炼,不见外人,政事到有大半都落到了大将军沈继手里,这沈继很会审时度势,在皇帝不理朝政之际,他便依靠着皇后妹妹的裙带关系,为自己谋权夺利,在朝堂中遍治党羽,顺者提携,逆者贬斥,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早已为时已晚,那沈继早已权焰滔天,势压朝班,众人无不避其锋芒,一时间后宫前朝已是人人自危……

&ep;&ep;萧振玉有些忧心忡忡,前朝动荡,后宫哪能太平,而她先下处境艰难,如屡薄冰,她无可避免地想到,若是原先不进宫,那么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罢……

&ep;&ep;只走了一会子神,就看到了太极殿的匾额,萧振玉将诸多杂念抛掷了脑后,转身踏上了前往正殿的汉白玉石阶。

&ep;&ep;那往常侍候皇帝的大太监正巧此时出得殿来,他关上殿门,回转过身子才看到一边阶下立着的人。

&ep;&ep;整个人宛如荷花玉露般清新,脸庞如朝霞映雪,在晨曦的微光里更显得透亮,婉约柔婉可见一斑。

&ep;&ep;他当下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可惜啊,可惜这等容貌没托生在帝王家。

&ep;&ep;那大太监一甩拂尘,随即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晒道:“公主来得怕是不巧,方才晨间陛下醒了一会,这会子又睡去了。”

&ep;&ep;萧振玉听得此话,面上就带上了一抹失望之色,她咬了咬唇有些无可奈何。

&ep;&ep;父皇病情沉疴,留给她的时日不多了,要是父皇真有一日崩逝,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ep;&ep;那大太监就见阶下的人长长久久的都未有动静,他撩了撩眼皮,就看见那人的目光竟直直地越过了自己,看向了身后依然闭合的殿门,面上还带着忧心仲仲之色。

&ep;&ep;那长眉蹙起,如玉一般的脸上笼罩着一丝轻愁,似乎有期盼之意。

&ep;&ep;那老太监见到此情此景,心下就有些不悦,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就道:“……太极殿一向不许喧哗,公主无事的话就前往偏殿侍疾吧。”

&ep;&ep;听得此话,萧振玉转过脸来,看向那老太监笑成菊花的老脸,从里面看出了那极力隐藏的不耐。

&ep;&ep;于是当下就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面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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