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星哪有多少余钱,她拍照赚的那点钱,要么买了镜头,要么付了旅费,马上还要去拍极光,追极光不知道要砸多少钱进去,苏南怎么也不会跟她开口。

&ep;&ep;她在车上就已经半梦半醒了,强撑着卸了妆,倒头就睡,又做起了那天在飞机上的那个梦。

&ep;&ep;这回场景转换,院子里灯暗暗的,夏家和孙家都没人,夏家应该是去庆祝夏衍要去美国了,孙家摆了谢师宴,只有苏南,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又一圈,无处可去,还是回家。

&ep;&ep;苏家的灯昏昏黄黄,映出幢幢人影,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温度骤降,这个夏天难得有些凉意,风吹着院子里的梧桐叶,悉悉索索响个不停。

&ep;&ep;胡同里原来常有人调侃,说老苏种了梧桐树,所以引来了金凤凰,金凤凰下了个蛋,孵出一只小凤凰,又飞走了。

&ep;&ep;苏南浑浑噩噩走到家门边,薄薄的门板挡不住声音,她听见宋阿姨和老苏在争吵,苏南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ep;&ep;难得竟是宋淑惠的声音比老苏要响,老苏头一回在第二任妻子面前哑了火,他在辩解什么,苏南隐隐约约听见“大学”“去上海”“太贵”这些字眼。

&ep;&ep;风越来越热,雨后鸣蝉声越来越响,苏南耳朵里灌满了蝉声,只听见宋淑惠尖叫了一声什么,跟着一声脆响,屋里死一样寂静。

&ep;&ep;苏南全身血液在血管里冻住,眼泪涌出眼眶时还是热的,落到面颊已经冰冷,她缩身在门边,害怕被发现,又害怕没人发现。

&ep;&ep;她跑出去,蹲在大门口的台阶上,胡同里家家门口都按着灯,左右两条路空荡荡物,苏南蹲在那儿,等啊等,想等夏衍回来,可夏衍没有回来,苏南睁开眼,从噩梦中醒过来。

&ep;&ep;这个就是她心里填不满的窟窿,她说不出口的话。

&ep;&ep;天阴阴的,看上去要下雨,冬天的雨凉透人心,苏南一看手机才五点多,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就爬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化了个淡妆,开车去影视城,二月就要到了,还款日期再次逼近。

&ep;&ep;《红楼金粉》是部谍战剧,主角是十里洋场的小开公子哥儿,前期拍的是三十年代上海滩的纸醉金迷,然后红楼成空金粉一梦,主角奔着更高的理想投入了革命,用花花公子的外表来掩饰他地下党的身份。

&ep;&ep;苏南只是来客串,跑个高级点的龙套,角色本来应该是仙乐斯的舞女,穿上旗袍带着全妆,在场子里晃来晃去。

&ep;&ep;选角导演一眼看中她身上那点和柏雪相似的气质,给她分了一个更好的角色。让她演仙乐斯的当红歌星,站在台中间扭着身子假唱两句,后面一圈露大腿的伴舞。

&ep;&ep;这个角色不用跟男群演抱在一起跳舞,价钱还能再涨两千。

&ep;&ep;头一次客串就能接手这么好的角色,真是吉星高照,唐栗在片场等她,带她去化妆,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问她:“你带吃的喝的了吗?”

&ep;&ep;这是一场群戏,主演有大段的台词动作,所有的群演都要站位,苏南好些,她是站中间舞台的,只要悄悄做个记号,她还能下来休息休息,露脸的那些群演才是真的要站位,动都不能动。

&ep;&ep;这场戏很可能要从早上拍到晚上,站上一天,现在是冬天,男人穿西装还暖和点,女的都穿旗袍露大腿,屋里几台暖风机分给导演主演,群众演员们只好靠贴暖宝宝取暖了。

&ep;&ep;苏南没准备,她以为自己是来试镜的,没想到马上就上戏了:“没有,这附近有卖的吗?”

&ep;&ep;唐栗虽然脸嫩,在剧组跟妆已经是老手了,她笑嘻嘻的摇了摇她的包:“我带了,我还带了个保温壶。”

&ep;&ep;化妆间很简陋,比模特拍杂志的摄影棚化妆室差多了,可这一天收入高,苏南换上旗袍已经冻得发抖,今天幸好是室内戏,要是室外更冷。

&ep;&ep;唐栗掏出暖宝宝给她贴在不显眼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腰和肚子,她替苏南画妆的时候说:“我要把你画得像柏雪,别介意。”

&ep;&ep;同屋原来那个演歌星的哼了一声,她被换下来去找导演,选角导演很直白:“你有人家那张明星脸吗?”

&ep;&ep;苏南摸摸脸皮,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和柏雪长得像,没想到还能沾她的光,唐栗嘿嘿笑:“你放心,两分像我给你画到八分,你侧脸的这个角度最像她,到时候摄影一定会从这个角度拍你。”

&ep;&ep;一边给苏南化妆一边告诉她片场的事,这一部主要是男主戏份多,男一男二势均力敌,女主角是走清纯流的,要不然苏南没这容易就拍定,女明星的经济人要确保出现在镜头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抢女主戏。

&ep;&ep;“你要是想发展,得签个经济人,要不是我,你拿不到这个价钱的。”唐栗有些小得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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