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眼拙的话,十几个黑衣人中的三个正是刚刚来到平家发放丧宴请柬的那几位。

“您是……宴棠小姐。”那三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表面招呼着阿宴,实际上是在告诉身旁那位坐着轮椅,满脸肃穆的老者,眼前这位少女究竟姓甚名谁。

“她就是那位……”招呼她的黑衣人随即低下声线,以她听不见的音量朝老者咕噜耳语。

老者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在听完那番耳语后嘴角微扬,骤然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随后转瞬即逝,整张脸又松弛为烧焦的木炭一样黑沉。

这个霸气侧漏的老头,看架势和我家老爷子差不多,应该是这一群黑衣人的头领吧。

她只是随便打量了下老者,眼神刚对上他苍老而精堀的双目,视线就被对方锁定而无法动弹。

猎物一旦被天敌锁定逃跑的方向,无论怎么拼命奔跑,还是难逃被捕的命途。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她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你……你好,你妈贵姓?”阿宴不知好歹地向老者念这初次见面的‘标准’问候语,完全没有明白之前阿津的话真的就是个玩笑。

还好十几个黑衣人全都带着计算型墨镜,眼珠子不至于从眼眶溜出来,但厚厚的制服却遮不住浑身抖落的鸡皮疙瘩。

“……阿宴姐姐,这位爷爷姓居。”小发只能触碰阿宴的指尖,小声提醒着她,不要太过于纠结‘他妈姓什么’这个问题。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妈妈……”

“好啦,首富最讨厌别人讨论他的家庭情况啦……”小发扯着阿宴的手腕拼命制止她再说下去。

首富?!酒席?!好吃的?!阿宴这才反应过来,轮椅老者就是大家谈论的那位刚刚死了独孙的海门首富。

不不不,现在不该是垂涎的时候。好久没有吃到美味的阿宴极力控制着自己突然爆发的口水攻势。

“是这样的,居老爷爷要我带他们去大哥的病房……”小发向阿宴投来求助的目光。

“正好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个病房,你带我一起去吧。”阿宴把馋嘴的食欲压下去后,突然觉得很对不住阿津。

他是个什么都没有做的无辜受害者。虽然生性让人讨厌。

“可是,刚刚护士小姐说,大哥的名字没有登记在住院部的名单上。”

“啊?会不会安伯他们还在办住院手续?”

“……那个居老爷爷的手下说,他们知道大哥的病房就在住院部39楼。”

“听说三十楼以上的病房都是贵宾区,好贵的。”

以平家的情况,安伯的积蓄也只能保送阿津进抢救室。就算住院也不可能选择高消费病房。

再望着眼前这么一排穿着丧服的高端人士,浑身上下透着钱权的腐败气息……

他们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同名同姓?

“不用怀疑了,”轮椅老者猜透了阿宴的所思所想,“老夫要找的正是平深见的玄孙,平津。”

叮咚一声,升降梯从高层降至一楼。美丽的礼仪小姐打开梯门,恭迎居老先生一行人入内。

“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居老先生面无表情地邀请小发和阿宴乘梯。

小发和阿宴大眼瞪小眼,都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电梯骤然升起,瞬间的加速度让阿宴浑身发痒,脑袋晕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瞅着面前亮得反光的电梯门,门镜上清楚映出电梯里的其他人。他们全都泰然自若,就连小发也没有感到异样。

“你姓宴?”居老先生的轮椅就在阿宴的背后,他沙哑又阴冷的声音从背后刺穿阿宴的胸膛。

“这可是个少见的姓氏……千年前,宴家的能人巧匠带着其他二十个天火持有者离开了地球。散布在地面上的宴家人为了生存,全部改名更张。”

“能够顶着宴氏的名号站在地面上,你也算是有胆量了。”

一定是喵喵安伯他们把自己的名字登记在居委会的暂住人员名单上了。

在地球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能听懂的古地球语:“你是谁?”

她当然会开心地自报家门。

“我叫宴棠,来自坪筑第一空间站。”

阿宴能感受到来自老者那冒着寒气的声音里,裹藏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对这种挖苦贬低的嘲笑特别敏感。可她并不明白老者所指的胆量究竟是什么。

自报家门难道不是最稀疏平常的事情吗?

“居老先生也是本地的名人呢,”阿宴对这种横冲直撞的嘲讽一向是正面回击,“首富非首善,您早年入赘居家,克死了居家所有直系亲属,为了继续霸占居氏集团的控制权,不惜钱权交易,勾结外地资本,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黄口小儿,无知是你的死穴1或许是听惯了这类街知巷闻的风言风语,居老先生只用了一句话堵住了阿宴的嘴。

“附近的人都是这么说你的,难道还能有假?”阿宴不服气。

“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居老先生此时居然笑出声来,“是非黑白岂是你等随意左右。”

他脸上的褶子因为咧嘴大笑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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