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走不出来,小发会怎样?”内疚与自责深深扎在阿宴的心上。

“……不可能走不出来,等你走出墓道就明白了。”八大爷简单地回答。

他看到如芒在背的阿宴,就会想起第一次和同伴进入这条诡谲的墓道时的自己。

半途经过这个开阔的中转站点,身边或亲密或疏远的人迷失在黑暗迷雾中。若是生离死别,倒是人间百态之一。

“现在折返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走失的那个小女孩。”

八大爷放下颜面安慰着向来看不惯的阿宴。

毕竟,身边至少要有一个参照系,自己才能把握住这条墓道。当它的形态和路径发生诡异变化时,大概率不遵循现有物理法则。

“好啦,你不要担心啦。”他瞅着阿宴因自责而挪不动的脚,心中暗自着急。

身后的幕墙上,显示着直通接待室的升降机马上就要停驻此地。错过这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待多长时间。

“其实,我知道小发在哪里。”最后,八大爷只能用上哄骗的招数。

阿宴的眼睛随着心中的希望被点燃:“真的?”

“跟我来,这次,不要再走散了1

睥眼间,八大爷注意到了阿宴手腕上的银色手铐。他原以为手铐只是一种追求潮流的饰品。但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利用起来。

“你的手铐能拆下来吗?”八大爷拾起手铐上松垮的细长银链,仔细端详起来。

“……当然是,可以了。”

这种型号的手铐是她往日被关小黑屋时的标配。她早就掌握了解开手铐的诀窍,可如果让旁人知道自己会解除手铐,以后监管处就会准备各种新手铐来压制住她暴力的双手。

所以她养成了在监管人员面前带好手铐,装作乖巧听话的习惯。

平日里百般嫌弃的坪筑监管都是些牛人巧匠,敲开这条诡异的走廊不在话下,找到走失的小发更是易如反掌。

可惜这里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地球。

不能总是依靠他人来打破僵局,阿宴甩开无谓的幻想。

只需轻巧操作,一只手铐从她的右手解脱下来。

她将手铐递给八大爷:“你是想戴上吧?这样也不会像小发一样走丢了。”

八大爷接过轻盈的手铐,咔嚓一声戴上自己的右手:“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嘲讽,阿宴只觉得他是在责备自己毫无措施,让小发消失在自己身边。

“你知道吗,有一种趣味运动叫做两人三脚,两个人参赛,只有擅长奔跑的人才会把自己的左脚绑在搭档的右脚上。”

看到阿宴疑惑的眼神,八大爷继续解释着:“通常让搭档捆绑惯用脚,是对搭档能力的让步。惯用手同理。”

“就好像现在你递给我右手的手铐。”

持续的嘲讽,阿宴却觉得八大爷说得很在理。

自己的无能,先前只会让自己丢脸,如今,还牵连了无辜的小发,甚至是之前入院的阿津。

接待室的幕墙二分而开,墙后是一间恰好能容两人在内的胶囊型升降机。

阿宴不聒噪的时候,反而更加让人闷烦,八大爷懒得再哄这个眉头纠结的女人,直接拉着她朝眼前到点的升降机内走去。

电梯缓慢开始移动,难受的搔痛感再次遍布于阿宴的背部。梯内没有任何位置显示,几秒钟后,阿宴开始分辨不出电梯究竟是在朝上方走,还是向下方降。

在这样晦暗不明的状况下,阿宴反而找到眼前事情的关键点。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她问。

八大爷万分美丽的双眸对准阿宴,“人当然是群居动物。”

“……我是指,你对这里如此熟悉,根本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拉不知情的人下水?”

八大爷移开视线,蓬松的刘海遮住他的侧颜。

“我需要你。”

“真可笑……我们素未蒙面,初次见面你对我的印象也非常差,哪里需要?需要我做什么?”

八大爷想要开个玩笑,却开不了口。

“还是说,”阿宴将嘲讽的锋芒指向八大爷,“只要是个人,你都需要?”

“没错。”他再次转过头来,满身戾气。

“只要你是一个正常清醒的人就够了。”

反正只剩眼前这个笨女人,他不妨把真相的一角说与她听。恐怕以她的智商,也不一定能理解。

八大爷摇动着右手上的手铐,语气桀骜:“本来我只需要一个人,但是,这条路上有太多的麻烦需要解决,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需要多准备一些消耗品。你看,你那个小丫头不就走失了吗?”

“你把人当做什么了?只是工具吗?”

他望着横眉冷对的阿宴,反倒更觉得好笑:“你以为你把人当做什么呢?那个小丫头看起来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为何要将她带入这个明显不适合小孩玩耍的地方?”

阿宴顿时凝噎。

“你该不会单纯地想把发生的不幸都归咎于你空荡荡的笨脑袋吧?”

她一时被八大爷的话呛得泪眼婆娑,将泪滴强忍在眼眶中后,渴望发泄的攻击欲望激荡在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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