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颜坐在窗前往远处凝望着。

从前,她最落魄的时候,是锦玉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后,她透过烛火,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朝向烛光的那一头微笑,沈倾颜看的出神,直到陆方祁走进来,在她面前挥着手。

沈倾颜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立刻恢复了清醒,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陆方祁轻轻地将披风披在沈倾颜身后,说道:“夜里凉,为你添一件衣裳。”

沈倾颜轻轻地笑了笑,低下了头,手上握紧了那披风说道:“我不冷。”

陆方祁伸手就要去关掉门窗“风都吹进来了。我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你怎么就不冷呢?”

沈倾颜从身后环住陆方祁的腰,然后又又靠上去说道:“你若是冷,那让我给你暖暖?”

陆方祁一个转身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佯装着说道:“嗯,怀里抱着一个大暖炉,确实是暖和的很。”

陆方祁低头亲了亲沈倾颜的额头。

沈倾颜的脑袋往陆方祁的怀里蹭了蹭,她静静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很想她。锦玉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做人看的人。可是却又是由于我的原因,楚重远间接害死了锦玉。我心中只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些日子?”

陆方祁搂得紧了些说道:“你干嘛总是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推呢?这明明都是楚重远的过错,是他贼心不死,是他动手杀人,本就与你毫无关系。”

沈倾颜说道:“不是说不是因为我,锦玉就不会死在他们手里,她死得那样惨烈,我不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吗?”

陆方祁弯着膝盖,推起沈倾颜的肩膀说道:“不是的,你不要这样想,这件事对你来说一直是个心结,可是人不能一直自责,让我下去,你的精神力量会被摧毁掉的。”

陆方祁的那双眼睛澄澈不已,沈倾颜好像有点看得入迷,深情且用心。

就像肮脏又泥泞的泥潭之中盛开的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就像一汪泉水之中漂浮的一叶绿色的扁舟。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触碰。

沈倾颜伸手摸了摸陆方祁的脸,伸出了胳膊,搂了上去。

而此时另一旁,何秋兰安排的人也就早早的准备好了,他们在埋葬陶文忠的时候,将一些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混入了沈倾颜的一堆衣物之中。

何秋兰这算盘也是打得极好,好巧不巧,何秋兰把楚重远摸的干干净净,也清楚明白的查出来了蛛丝马迹。

陶文忠的死这件事情一定和楚重远完全脱不了关系,所以,何秋兰为了保护了自己的女儿,她选择了像众人掩盖这个真相。

谁愿意听到真相呢?真相只不过是人类又添油加醋制造的另一个更真实的谎言罢了。

人们想要听到的,他们想听到,捂这耳朵再说一遍,把故事变得更好听一些,他们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现在就是把证据都处理好,全都嫁祸在沈倾颜的头上,旁人就算是不信,这件事,也得从假的变成真的。

何秋兰也背着所有人,想要暗自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估摸着这一会,正把所有的证据和黑锅都往沈倾颜的脑袋上扣呢。

沈倾颜冰凉的手,从陆方祁脖子的衣服上钻下去,凉的陆方祁直接一哆嗦。

陆方祁这一躲,两个人更是身体贴着身体。

陆方祁说道:“你手都凉成这样了,还说不冷?”

沈倾颜抬起脚尖卯足了劲儿将整条胳膊都塞了进去说道:“我生来身体就寒,凉吗?”

“凉的很呢1陆方祁说完之后,竟然双手握住了沈倾颜的腰枝,让沈倾颜抱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陆方祁轻轻地抚上沈倾颜这两只胳膊,摸了摸胳膊上的伤疤。

陆方祁说道:“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沈倾颜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你心疼啊?”

陆方祁只回答了一个字“嗯。”

沈倾颜摸了摸陆方祁的脸说道:“现在已经不疼了。已经好了太久了。而且你不觉得这些是我战利品的象征吗?”

陆方祁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他说道:“胳膊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说是自己的战利品?”

沈倾颜又捧着陆方祁的脸,说道:“过去经历过的那些日子是有些难熬,可是虽然留下了伤疤,至少我做到了,没人再敢欺负我了。这些吧,就像是我赫赫的战功,我只是看着都觉得自己变强了几分。”

陆方祁捧起沈倾颜的胳膊,在伤疤上吻了吻,蜻蜓点水一般,那冰凉的红唇贴上去,刚划过的时候有一点痒,可是沈倾颜又觉得有一点舒服。

沈倾颜理了理陆方祁散落下来的几根碎发,说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走到这一步,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陆方祁说道:“可是我总是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伤疤,总是心疼的很。看到那些伤疤,也时刻提醒着我,你过去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沈倾颜说道:“我从前想要的太多,我想要如愿以偿,想要过普通人都在过的那种生活,也想要爱一个人。可是最终都被丢弃在冷风里,随着那些细小而渺茫的沙粒全部都消散了。所以我不再敢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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