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件事有些蹊跷啊。

铁脚拖着那只沉重的脚,此刻正站在黑甲军的大营中。这是中军帐,正是九缨将军所在之地。

硕大的油灯里,动物油脂燃烧产生的刺鼻气味飘散在空气中。不过所有人早已经熟悉了这种气味,毫不在意。

明亮的光照着九缨将军那张俊毅的脸,泛着跳动的红光。脸,依旧是冷冰冰的,看上去没有感情似的。红光下,面色虽然冷,却也有一丝温情浮在上面,大概心里也是欢喜这些老部下的。

你继续说。仇负背着手,在营帐里踱步。

营帐里有一张粗犷的桌子,应是匠人就地取材,利用一棵巨树的根改造的。那看上去就是一个树桩立在这里。不过毕竟是经过了匠人的手,表面处理得很是光滑。

木是原色,特别是那桌上刚好够得着手的地方是特别的光滑,而且在火光下泛着油光。这儿应该是将军经常用来铺设地图及办公的位置。

桌子所在的一片地方都铺着兽皮,兽皮该是林中巨熊的皮。因为一张皮就铺了这几十平方大的地儿,一个完整的风干的熊头足有水缸那么大,摆在桌旁显眼的位置。

将军来去踱步的地方,熊皮被踩得陷了下去,形成了一条小路。看来这般踱步是经年累月都在发生的。

这几滴血,不简单。从它蕴含的灵气来说,非常惊人。将军请看。

装在一个透明瓶子的几滴血液混合了一点尘土,铁脚从袋子里摸索着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仇负。

这几滴血正是他在那成衣铺里调查时在地上发现的。

当他带着人来到这间店铺里时,店老板及员工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店铺内就像被千万把刀一瞬间划过似的,零零碎碎。特别是地上那一片,碎成了粉状的七色兽皮触目惊心。

仇负接过了这个瓶子,打开瓶塞,轻轻嗅了一下。刚刚还清冷的脸忽然动容起来,他又凑近嗅了一下,神情间变得有些激动。

将军,你觉得会是谁的血?铁脚又问了一句。

仇负又恢复了冷冷的面孔,他指着瓶中的血,叹道:看来,风雨将至,这个冬天不平静啊。这是完全化形成功的妖兽的血,而且血统很是纯正。

铁脚也是一惊:完全化形成功的妖兽?那实力岂不是

对,实力可与我一战,相当于人间武道先天境,只是不知在这境界哪一层。十年前的血战,才见过这等强力的妖兽,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了。

仇负有些感慨。十年前那场血战,染红了通天路。而如今,这几滴血的出现又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未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妖兽必定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如此高阶的妖兽。

将军,还有一点,就是那道突然的黑色波动。我调查了一下说到这里,铁脚有些迟疑。他心里有些犹豫,因为根据他调查的结果,在这道黑色波动发生之前,进去店里的正是他非常熟悉的两个孩子东方剑和阿月。

不曾想,仇负竟是摇了摇手,说:我已经感应道那道黑光了,我知道是谁。我想你肯定也知道了是谁,但不必说,先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吧。你就说一下那可能是妖兽的人长什么样。

铁脚一愣,翻眼看了一眼自家的将军。虽然私下里,他们军营的几个高层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自家将军与那孩子的母亲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但一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现在看将军对于这个孩子丝毫不想进一步探究的态度,铁脚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其实又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复杂。

他没有继续犹豫下去,接着就把调查的情况讲给将军听: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足以颠倒众生。她身穿红衣,不知从哪里来。我已问过镇上的人,除了这一次,没有人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红衣女人?非常漂亮?仇负在思索。

将军,那会是什么妖兽?铁脚问。

仇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给了他一个命令: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整个焦土镇排查清楚,任何有关这个女子行踪的信息一个都不能放过。有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是!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将军,让铁脚兄慢走,我有些紧急的事儿要找他。随后便有一个黑衣黑甲的人影儿闪了进来。

那是吴胜,将军亲卫队长。

将军,吴胜前来交差。吴胜先给将军行了个礼。

说吧。仇负还是那个冷脸。

容我先问铁脚兄几个问题。吴胜看着仇负。

仇负点了点头。而旁边的铁脚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要问他什么事情。

吴胜一把拉起铁脚的手,说:铁脚兄,好久没去你那酒馆喝酒了,有机会一定要和大家大醉一场,哈哈。

铁脚睁着眼,跟着吴胜一阵傻笑。他知道必定不是讲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事,一定是另有其事。他在等着。

铁脚兄,麻烦你把最近你们镇上猎人的情况也说一说吧。最近猎人们的出猎情况可有什么变化?他们的伤亡情况如何?还有啊,有多少猎人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更久呢?

铁脚一听,心内却是一凛。他没想到,吴胜会突然问起猎人的情况来。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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