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赵岩之间的恩怨,季允言分明是知道的。夏昱的视线落在前方紧闭的窗户上,并不去看坐在身边的妻子。

“不是我接的。”良久后,季允言的回答声在沉默中响起,“是律所里的其他律师接下的。”

“……那不也一样么。”夏昱搁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那是你的律所。”

季允言却道:“可是委托人来委托我们辩护,总不能推了吧。”他的语气很平静。

“你们律所差这一桩生意吗?”夏昱却逐渐激动起来,“你们每年接那么多案子,他赵岩这桩案子就非接不可吗!”

“阿昱,你冷静一点。”季允言皱起眉,抓住他的胳膊,“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气,才把赵岩的委托交给别的律师去做的。”

夏昱却固执地说:“我说过了,对我而言,他的案子不管是你接,还是你律所的其他人接,都一样。”

他的脾气还没有好到连这样害过他的人都能原谅,更无法忍受自己妻子开的律所为赵岩辩护。

“……行。”季允言叹了口气,“那我跟那个律师说一声,但他未必就愿意把委托转手出去,毕竟赵岩给的委托费数目不小。”

果然是为了钱啊。

听到季允言这么说,夏昱忽然就觉得自己明白过来了。其实季允言根本不是什么律师,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而已。

八万在季允言看来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说不定季允言还在心里觉得他斤斤计较小题大做呢。不是发生在季允言自己身上的事,因此这人才不在意。

他和季允言之间有着云泥之别。刚刚结婚的时候,夏昱曾经以为天堑是可以跨越的,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他们终究无法共情。

“你睡吧。”夏昱几乎丧失了和季允言继续说话的兴趣,他站起来,拿走了双人床上的一个枕头,“今晚我陪茗茗睡。”

他说完,抛下季允言,转身便走。

周末季夏茗不用去幼儿园,季允言上班时间是十点,因此夏昱睡到八点半才起床做早饭。

季夏茗坐在餐桌上吃荷包蛋的时候,夏昱几经犹豫,终于还是去敲响了主卧紧闭的房门,里头却丝毫没有动静。

夏昱握着门把拧动了一下,门开了。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片昏暗,空气里残留着一点冷冽的苍兰香,那是季允言信息素的味道。床上躺着一个孤零零的枕头,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床尾。

不知何时,季允言已经离开了。

夏昱早上忙着做饭,也没想起要看手机,此时才记起来要看消息。

打开微信,季允言七点的时候给他留了言:有事出差,大概要将近一个月才能回来。

季允言竟然说走就走,没有提前跟他说一声。不过昨天晚上那个气氛,季允言大概也是真的难以开口。

夏昱坐在季夏茗对面,目光落在远处的地板上,用手里的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戳得稀巴烂。

今天是季允言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手,他就走了。

不过不用尴尬地继续面对彼此,也好。

“爸爸,不可以糟蹋食物!”对面的季夏茗已经吃完早饭了,小大人似的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夏昱艰难地朝她扯出个笑来:“嗯,茗茗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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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秋聆很快醒来,准备起床做饭,却没想到身侧的丈夫也醒了,长臂一伸就把正要起身的秋聆捞进了怀抱中。

秦翊辰把娇软的oga紧紧搂着,用生出些许胡茬的下巴蹭了蹭秋聆的侧脸,扎得秋聆有些不舒服。

“聆聆,我有事要跟你说。”alpha还没完睡醒,嗓音里带着点沙哑,听起来懒洋洋的,“明天我要出差了。”

“出差?”秋聆愣了一下,“去哪里,多久啊?”

秦翊辰打了个哈欠,道:“硅谷,大概一个多月吧。放心,你发情期到之前我肯定回得来,耽误不了咱们生宝宝。”

硅谷,那就是要去美国了,还要去那么久。

秦翊辰贴着他黏腻地蹭来蹭去,秋聆却完没有心思同他亲昵,心中烦恼不已。

怪不得秦翊辰默许他父母住进家里,原来是为了让他们替他看着自己。

一想到住在隔壁客卧的父母,秋聆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天上午这两人一声招呼都不打,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行李直接就上他们小区里来了,还在楼下跟保安吵了一架。秋聆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让保安放人。他匆匆赶回去之后,未能把父母劝走,于是又着急地给秦翊辰打了电话,秦翊辰却说可以让他们住家里。

房子是秦翊辰买的,让谁住也是他说了算。人是怎么请也请不走了,叫警察来人家也不会管家庭纠纷。

无奈之下,秋聆只好给他们开了门,放人进来。聒噪的两口子欢天喜地地拖着行李进了次卧,在里面鼓捣了一下午,才总算消停。

难得秦翊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秋聆实在是不想每天都面对着自己的父母。这一个多余的时间很宝贵,他想获得自在一点,所以还得再想想办法。

“你没再给他们钱吧?”起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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