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龟漂在半空,望着水底,只要等“珠子”从水下涌上来,然后丢到合适的地方就行了。

被圣月的光笼罩,就算有什么秘法对意识进行补充,人终究是荒芜了。

他瞥了一眼岛上的荷孟东,等会儿再把这个落网之鱼给料理了,这一片就干净了。

水下传来了动静,龙龟缓缓伸出了手,准备接住上来的那颗珠子。

一股冲击力涌出海面,龙龟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出水的拳头打折了。

清水出烈拳,打折敌人手。

先是一刺,随后疼痛烧遍身,龙龟瞪着从水下冲上来的王禹和启年,惊道:“怎、怎么可能!你到底——”

王禹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随后,启年那双冒着电光的手就掐住了龙龟的脖颈,锁死了龙龟的吐纳与气息的流转,断气而乱炁。

启年的炁大巧不工,却蕴含万钧之力,又由于使用了疾雨抱电,力量更上了一个台阶,直接打了龙龟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一瞬间逼得龙龟不自觉的松开了手里的剑和绝贼镜。

这一回,轮到王禹和启年将龙龟拽进海里了。

拖进海里,一顿痛打。

当乌云散去,彻底阴转晴之后,启年拖着衣甲碎裂的龙龟上了岸,把龙龟随意往滩涂上一丢,王禹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启年冲气息奄奄的龙龟揶揄道:“虽然没求饶,俺还是饶了你一命,还不快谢谢俺?”

片刻前,确实被削掉了所有的意识,但有许多别人的意识随后就灌进脑海,重新恢复了六识。

王禹“啧”了一声,思忖道:帮了我的,是阿赖耶识,还是我的仇人?

荷孟东故作镇定的走过来,看了看龙龟,看了看王禹和启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崇拜的往旁边一坐,当起了背景,他心中暗想:虽说曹首多年前受了重伤,但这两人居然能赢,也绝对是高手。

王禹让启年把龙龟破损的面甲给去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样貌就呈现于二人的眼前,凝视了一会儿,除了看出这位高阙的曹首心里较为慌张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来我并没有掌控心灵的能力,啧,这阿赖耶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王禹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未来可以直接将仇人的心读个通透然后逼其自杀呢,看来这种艺术性的复仇方式无法达成了。

启年问龙龟,“叫什么名?”

好歹是高阙的曹首,龙龟故作镇定的回道:“刘衡聪。”

王禹打算故意逗一逗他,说道:“刘什么聪?”

刘衡聪愣了愣,耐着性子说:“刘衡——”

“哦,刘衡!”

“呃,刘——衡——聪!”

“衡聪?”

刘衡聪终于忍不了,开口骂道:“尔母婢也!今日吾虽败,但士可杀不可辱!来啊,你取我性命啊!”

启年“啪啪”给了刘衡聪两个大耳刮子,讥讽道:“一手下败将,能好好发脾气就发出来嘛,非要装成镇定自若的高人!”

扇完耳光,启年追问道:“安舒这个犯人,应该是七十五年前因破坏律令山而关进来的,他在哪里?”

王禹插嘴道:“这里这么多犯人,他记得住吗?”

“他是曹首,肯定记得住。”

刘衡聪咬了咬牙,冷声道:“欺人太甚……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启年举起了拳头,刘衡聪对此不屑一顾,他抬头望天,仰天长叹:“哼,尽管来便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一听到死字,王禹眼前一亮,他兴奋的对启年说:“快!快打死他,活人的心我读不了,但鬼魂在我面前是没秘密的!”

阿赖耶识可以逼问鬼魂的所思所想,王禹在三关时,在这方面已见过真章。

王禹话音刚落,启年雨点般的拳头就冲刘衡聪袭来,刘衡聪的老胳膊老腿顿时发出了悲鸣。

“我、我招!”

沉默而死,对方也能达成目的。

在这个条件下,刘衡聪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从小不怕死,在制伏相柳的残酷战役中也不曾怕死过,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怕死了。

或许,老了,伤了,就是怕死的开始吧,

为了求生,他哆嗦的喊道:“安舒……该犯在二十年前就刑满释放了,离开高阙前,他说要去西边!我就知道这么多!”

“原来如此。”

启年停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放过了刘衡聪。

“王兄弟,劳烦你跟着跑了这么一趟,要不是你厉害,这月亮绝对能灭了俺,俺该给你点报酬才行。”

“当然要给我报酬,要不是你半路把我劫走,说不定这会儿我都再获肉身了!”

启年一脸歉意的摸了摸王禹的脑袋,尴尬的说:“那——我再送你回三关?”

一只甘当背景的荷孟东忽然出声道:“要说重塑身体的东西,这高阙也有啊!”

此话一出,坐躺在地的刘衡聪愤怒的瞪了瞪荷孟东,但新旧伤在身的他已经不具备威慑力了。

王禹大喜过望,启年抓住荷孟东的肩膀,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在哪儿?”

荷孟东起身指向海面,“在水上。”

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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