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蚂蚁(一)准确来说,是盒中的江舫。…… (1/3)
南舟做了个梦。
与其说是梦,更像是剧本开始前的过渡剧。
他被埋入了片窒闭的空间,仿佛有千钧的力道压在他的胸前,『逼』得他无法呼吸。
他只能穷尽部力气,竭力推开压在自己胸口和身前的重负,像是求的蚂蚁,艰难摆动着须触和节肢,试图钻出硬质的土壤,在无限的黑暗中找出线路来。
终于,新鲜的空气和阳光在渐趋疏松的土壤间缓缓透出。
南舟终于来到了阳光之下。
他短暂地享受着自由的欢愉。
但兜头而下的阳光很快带来了剧烈的、烧灼的痛苦。
南舟的身上开始着起大火。
他想要逃离阳光所及之处,可他的力量根本无法触及堑之外的太阳。
无处不在的阳光,在他身上燃起了滔的烈火。
烈火向,信信的火舌路翻卷,也始终无法触动太阳分毫。
南舟用尽最后的点气力,向上望,想要看清太阳的所在,好在四周找出片荫蔽之地。
随即,他发现,那高悬于他不可及之处的,好像不是太阳。
……而是面凸透镜。
这是很人在儿时玩过的游戏。
在童声笑语中,只落单的蚂蚁无处可藏,被凸透镜折『射』的阳光牢牢瞄准,身上慢慢腾起青烟,直至被烧得肢体痉挛蜷曲。
蚂蚁来说,这是场绝的劫难。
可人来说,这不过是场略带残忍的游戏罢了。
在焚的余痛中,南舟双手撑住床板,猛地翻身坐起。
几秒钟后,南舟缓缓躺了回。
他不急于睁开眼睛。
他用单手胸口,调匀呼吸,让自己的感官快速从幻境『迷』障中恢复正常,免得把幻境误当了真实。
然而,在睁开眼睛的刹那,南舟发出了声质疑:“……嗯?”
眼前的切都过于熟悉。
墙上自制的挂历,显示日期是8月18日。
桌上是摊放开来的日记。
画到半的水彩旁摆着还没来得及清涮的调『色』盘。
南舟转身掀开枕头,下面是本《梦的解析》。
他第时间抬起手,做了个手势,唤醒了游戏菜单。
背景中的命树已然枯萎,徒留树老枝,切的机和希望,都被他们交换成为了最后张卡片。
……这证明他依然在游戏之中。
而当强烈『潮』汐的耳鸣褪后,个熟悉且婉转的啁啾声在窗外响起。
南舟抬腿下地。
那双他永远也穿不坏的拖鞋就放在他记忆里的位置。
他把拖鞋踢开,衬衫微敞,径直走向窗边,拉开虚掩的窗户。
室原本黯淡的光骤然大明。
南舟注意到,他的窗外没有苹果树了。
而那啁啾的声源,也在瞬息间被他捕捉到了。
——那是只圆圆胖胖、黄『毛』短喙的小肥鸟。
从他有记忆开始的每早上,这只鸟都固定出现在他的窗前。
南舟计算过,它每早上6点整在自己窗前逗留50秒,闹钟风雨无阻,单为了来叫几嗓。
唱够50秒,它就自行离开。
即使南舟拉开窗户,它也不有任何物应有的惊吓反应,兀自唱它的歌,准点来,准时走。
少年时期的南舟也曾尝试过把这只鸟捉进房间里,不许它离开,想看看第二发什。
这只没有自我意识、只遵从既定指令的鸟,扑棱棱地在屋内飞了夜,从东到西,不知疲倦,声未鸣。
少年南舟也夜未眠,守着它,想看看发什。
第二早上6点,啁啾声准时在紧闭的窗外响了起来。
少年南舟带着点欢喜,奔到了窗前,以为自己真的改变了什。
在拉开窗户前,他回头那只停留在书架上的小黄鸟认真宣布道:“我给你找了另外只鸟。”
他没有能够个陪伴他、理解他的物,可果有只新的小鸟能跟这只鸟做朋友,那也是很好的。
然而,当他拉开窗户时,窗外是片空空也。
在他个恍神时,屋内的鸟从窗户的缝隙中俯身冲出,稳稳落在窗上它站熟了的地方,引吭高歌。
那悦耳的啁啾声响足了50秒,就扑扇着翅膀,转身离。
永无镇里,从来就没有、也不有第二只鸟。
就连第只鸟,也是薛定谔的鸟。
在他开窗户前,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是鸟,还是6点钟准时响起的叫声。
……
这回,他推开窗,到了那只鸟时,南舟是点也不惊讶的。
他甚至礼貌地和暌违许久的小黄鸟了招呼:“你好。”
随即,他单脚踏上窗框,毫不犹豫地纵身从楼上跃下。
人为制造失重心悸的感受,是催『逼』自己从梦或者幻觉中醒来的最好手段。
当他双脚稳稳落地、而周围的景象仍成不变时,南舟轻轻嘘了口气。
所以说,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除非他身处在个非『自杀』而不得醒的深度睡眠中,否则,这就是他要过的副本了。
……他回到了永无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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