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声与花瓣扬落的空气中,戴西西等待着。

她对别人初次看见这张脸然后呆住这个事情已经很习惯了,并默默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

没超过五下,面前的少年很快回神,刀刃抽/出,阳光反射的刺眼光芒一闪掠过视野。

寒凉的刀刃利索向她的心脏直直捅来!

戴西西侧身,踏前一步,右手握住少年的手腕,左手握住刀柄,她的掌心中覆盖着薄薄的水膜,力气等同于八十头大象,只是固定一把遍体鳞伤的刀剑,显得非常容易。

少年惊惧的飞快抬头,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的刀从手中取出,再重新插/回刀鞘。

“抱歉。”

他听见她平静的说。

“我答应了别人,要尽量活下去,所以不能让您们杀死我——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谈一下呢?”

无人应答,沉寂的寒意随着复数的刀刃出鞘的声音蔓延开。

为了表达自己并没有恶意,她退了几步落到院中,踩在花瓣及膝的微微浸润的泥土上。

阳光从她身后斜斜照射,前方的残破屋檐遮住走廊,只有石阶上闪烁着光晕,走廊深处不见日光,阴影里立着数名刀剑。

黑色的蜿蜒气息笼罩了大半的人,整条长廊不再是起先静谧的模样,灰与黑侵蚀着空气,盘踞大片阴影。

连鸟鸣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戴西西望着他们,每一把刀都以冷漠的视线注视她,仿佛在看某种令人生厌、或者即将消失的障碍。

在看到她轻巧的制住少年后,他们的手不约而同的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冷冷与她对峙着。

她有些想打招呼,但瘴气遮住了大部分刀剑的脸,只能从依稀露出的外衣和覆盖着黑色纹路的脸庞上辨认,站在最前方对她动手的少年——那个红围巾——大概是加州清光。

……大概。

而其余的刀剑,依靠入职培训中记住的资料,勉强能对号入座,考虑到大家都没做自我介绍,她也担心认错人,便先颔首致意。

“很抱歉,打扰各位的休息……从今天起,我就职这座本丸,真名和面容都已告知,想要神隐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有礼貌的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面前的刀剑们脸色更难看了,审视她片刻。

挑衅么?

她想接着说什么,却见一片刀光挥来。

锐利的刀锋自阴影的廊角突奔,如同一道闪电,直直抵着她的咽喉处!

她不躲不闪,本想让水膜覆上脖颈,但挥来的刀光极利极猛,如果正面撞上,刀刃很有可能断裂。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袭来的刀刃。

就像肆虐的暴风雨于一瞬静止,爆发的火山突兀熄灭——刀光不可思议的停在她纤瘦的掌心中。

惊骇如气息般无声无息萦绕刀剑的身周。

戴西西仔细看着手中的刀刃。

大约是打刀、或者太刀——这两者的区别不是很明显,至少对她而言难以分清——刀身上布满缺口,瘴气顺着刀柄缠上刀尖,在靠近刀茎的部位有一道极深的裂痕,看上去像是稍稍用一点外力就能折断。

戴西西放开刀刃,右转避开劈头而来的大太刀,短刀见势,矮身灵巧的直刺,被她按住手腕,下一瞬,复数的刀光如花瓣般包裹,将她围得密不透风,鲜血即将在刀刃下四溅——!

“铮——”

轻微的颤动声震鸣空气。

刀光在她的头顶停住,仿佛有什么坚固的丝线牢牢缠住身躯,凝固刀身,令他们动弹不得。

大太刀高大的身躯像是一窄城墙般挡住阳光,落下的影子完遮住她。

她松开短刀,将他扶正避免冲倒,然后从刀剑的包围中侧身慢慢挪出来。

除了包围圈中没来得及动作的短刀,其余刀剑都被她用控水固定住了,黑气“轰”的一下暴怒般涌出。

杀意重得像是身处坟场,令花瓣都凝上寒冰般感到某种咆哮的愤怒和阴郁。

仿佛一旦她放松压制,哪怕拼上碎刀,他们也会用断刃割下她的脑袋。

戴西西低头思考了一下,(以一种在刀剑耳中深不可测的邪恶语气)道歉。

“不好意思,或许会有些疼,我会克制力度的。”

“铛——”

面前的数道人形眨眼便消失,破旧的兵器接连不断砸上柔软的泥土,发出钝响。

“啊……!”

一声极轻极浅的惊促在她身侧响起。

戴西西闻声望去。

仿佛发现自己的失误,灰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藏进走廊的转角。

她收回视线,捡起一把两把三把……总共八把刀剑,都很重。

这具身体比不上多萝茜娅的强度,不如说,非常的弱,锻炼多年,从走几步就会喘气勉强进步到能跑八百米不脱力瘫倒。

……武力值点在控水能力上了。

她顺着培训手册上的教学内容,向锻刀室的位置走去,八把刀剑被水团托住跟着。

以此同时,身后响起了细小的脚步声和犹豫的杀意。

戴西西并未在意,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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