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十年,onep○ece的细节戴西西是真的记不清,连龙曾出现在非确定物终点站这件事都是发生了才触动记忆……

她翻着被水龙卷扫平的垃圾堆,从里面找到一件长长的后背两个破洞的无袖背心,利索套上,花裤衩也被烧得只剩碎布,刚好遮住大腿,又翻出两条破窗帘。

算了算了,明后天还有机会,继续蹲等海岸线吧。

这样安慰自己,她迅速把破窗帘一卷抱到河边,分了三个水龙卷,清洗百色树的叶子、蓝蓝草的根茎和窗帘,又甩干包好,背负这个年纪本不应承受的重量艰难前行。

非确定物终点站里四处散着倒下的人,痛苦的断断续续哀嚎,还有很多人歪着身体看不出死活,戴西西把窗帘布一铺,开始急救。

首先是召集水源——中央森林旁的河流被她使用过的那块区域类似于标记,会比从未使用的地区能更得心应手的轻松操控,她引导水流漂浮在小腿的高度汩汩流来——之所以不淹没泥地直接引流,是怕多余的细菌污染伤口——虽然未经处理的河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总比蔓延过泥地的水好。

再来就是把叶子和根茎捏碎成糊状,抹在清洗后的伤口上。

躺在她脚下的人尚有些意识,虚弱的睁开眼睛,见到半空漂浮的水流,整个人都懵了,像见鬼一样瞪着她指挥河水蜿蜒,分支到各处。

戴西西误以为他太痛了,安慰道。

“我会轻一点……请不要乱动。”

配上她脏兮兮看不出模样的面孔,手里捏着的糊状液块,这话听起来颇有些恐吓意味。

那人想跑,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戴西西把他剥光了翻来覆去用水清洗,活像砧板上的鱼,被魔女挑剔哪块肉更能入口一样,闭上眼,痛苦的想死前居然还要遭受如此屈辱的对待。

紧接着魔女对着他烫伤的地方一阵清水冲洗,末了一把捏碎手上诡异的糊块,仔细抹在伤口上。

这是干什么……杀来烤之前还要放佐料腌入味吗……

不如给我个干脆啊!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如此残忍!

那人还在对下一代的教育痛心疾首,就见魔女利落起身,丢下一句“药敷好了,可以止血杀菌,请尽量别动”就去料理别的人。

……唉?不吃他吗?

魔女戴西西上药一次后有了经验,把周围受伤的人用水流小心搬到一处,统一扒光衣服清理伤口,有人搞不清她要做什么,骂骂咧咧说话很难听,她要分神控制水流,又要手动捏碎根茎树叶,这批处理完了还要赶着搜罗下一批,解释起来头疼,索性权当听不见。

这一晚的场景颇有某些宗教图画的意味,魔女站在正中间“嘿呀嘿呀”处理可疑的药草,赤/裸的伤患哀声抽泣,被不知哪儿来的水流翻过来又翻过去,活像烤串,只是烤他们的不是火,是用来降温的河水。

等所有人伤口被覆上厚厚的混杂根茎树叶的液体后,戴西西把他们放下来,又去找下一批伤患。

除了这些拙劣低效的救治手段,戴西西别无他法,这地方没有医生、没有药物、甚至连辨别草药的人都很少,大家痛得嗷嗷叫,还以为她给他们上的是什么毒/药,导致后期她只能像抓小精灵一样到处抓伤患,连块头巨大长相凶恶的混混看见她(以及身后一片哀嚎的伤患)也是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等等,自己是不是变成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反派角色了?

戴西西迷惑。

反倒是一些轻伤患者,见她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自己的伤敷了迷之混合物后疼痛度降低,居然很快放下戒心,也没有恐惧她操控水的能力,洗干净手就上前帮她按住不听话的、揍一顿骂人的、拍晕挣扎的、像切菜一样把草药随意堆成一团……

有了他们,戴西西能在头痛欲裂的间隙稍微喘口气,大面积长时间的操控水,处理水流经过处带来的过度冗余的信息,简直让她头痛欲裂,动都不想动。

先前跑来跑去,汗水都把背心打湿了几次,海边的冷风又强,吹得她一阵阵透心凉……

但周围人太多,几乎整个非确定物终点站还活着的人都被她搜罗到一起,方便照看养伤。

她勉强撑起些力气,看到蓝蓝草和百色树快要没了,和就近照顾伤患的小哥哥打了声招呼,抱起破窗帘迈着小短腿又去采药。

回来后,她把药放在清理出来的干净的桌子上,又思及说不定还要换药,想再去一次,多带些储备着。

头真的太疼了,背心还发冷。她握握藏在腰间的小刀,预备这次去的时候,在路上自杀一次回回血。

帮忙照料人的有位大婶看她的脸色实在太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到她身上,拍拍她的头顶,差点把她拍得双腿一软趴在地上。

大婶高大壮实,对着她的小身板直摇头。

外套上有常年混迹垃圾堆沾上的臭味,但很暖和。她懵懵愣愣,顶着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向森林走去。

大概是脑子真的不清醒,又特别痛,她连转头看看自己是否走远的力气都没有,正想抽出小刀,没想到手一软,整个人“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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