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下,鼻青脸肿得林建军都快看不出五官了。

林建军惊恐得一声呐喊:“雷诺!”便冲上去,一把按住他的枪,将他连人带枪一起从管理员的身上拖下来。

但雷诺的眼睛还是死盯着管理员。如果不是他真没力气了,怎么可能让林建军得手。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林建军心痛地怒吼。

雷诺也在怒吼:“我知道!”他眼里含着泪水,终于对上了林建军的眼睛。

林建军的心一下子就抽搐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雷诺在想什么?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要跟杀死君君的凶手同归于尽。要让那个人也尝尝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恐惧……那个人是怎么对君君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要怎么还回去,加倍地还。

但是……

但是现在要这么做的人,是雷诺。

“孩子,”林建军也含着满满的泪水,“不能啊!不能!”

雷诺痛哭起来,眼泪刷刷地流。

林建军的眼泪并不比他少:“孩子,不值得!犯不着拿自己去给他做垫背的。”

雷诺还拿着枪不肯放。

林建军:“你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啊?”

雷诺问林建军:“为什么!他们都做了什么事啊……”

“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

雷诺哭得说不清楚。他不是真地不明白,恰恰是因为太明白。糊涂的人才不会觉得迷惘和痛苦。迷惘和痛苦,永远属于清醒的人。

他也想要看透……可是太难。

林建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从雷诺的手里硬抠出枪,然后紧紧地抱着他。

管理员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嘴里时不时吐出几个血泡泡。

三个精疲力竭的人都在苟延残喘。

“喂,”管理员睁着肿胀的眼睛看向林建军,“你得赶紧送我去医院啊!我要是死了,他也完蛋了吧?”

林建军狠狠瞪向管理员。

管理员嘿嘿地笑:“警察暴力执法,还没定罪呢,就先把嫌疑犯打死了。谁吃枪子儿还不一定呢!”

林建军耳旁轰地一响,身血液的流速都变快了。他目眦欲裂地瞪视着管理员:这家伙是太猖狂,还是太愚蠢。已经到这步田地了,还在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

林建军暗暗地磨了磨牙:“闭嘴。”

管理员:“我可是为你们好……”

“闭嘴!”雷诺再次爆发,一把夺回手枪。

林建军连忙扑过去:“不行!”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到了墙上,惊得管理员大叫一声。

林建军紧紧抓住雷诺拿枪的手,雷诺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了。两个人纠缠来纠缠去,可谁也不敢下死劲儿,就怕枪走火。

“林队,你就当你没赶上吧!”雷诺悲恸地道,“他死了,我是杀人犯。他不死,我也得去坐牢。为这种人去坐牢,我宁可同归于尽!”

林建军:“孩子,不能这样想,你还这么年轻……”可是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因为雷诺说得很对。管理员死不死,雷诺这一辈子都完了。

他该怎么办?

君君坠落地狱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能做。

现在是雷诺,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孩子也坠落地狱吗?

他要救他!

不惜一切地去救他。

可是要怎么办呢?

林建军这一瞬小小的迷茫,登时被雷诺抓到了机会,狠狠地夺走了枪,调头就指向管理员,却不由得一愣。

管理员不见了。

他不可能跑出去,一定是躲到卫生间了。

雷诺闯进卫生间,然而目之所及,也并没有管理员的身影。陡然惊醒到还有门后,但已经晚了,转身才转到一半,脑袋上便是蓦然一击。

雷诺应声而倒,手里的枪也摔飞出去。脑子里像是有雷声在轰隆隆地滚动,眼前天旋地转。隐约间,好像听见林建军在叫他。

他趴在地上一时间不能动弹,等到疼痛的感觉越来越火辣,头上的血流得七纵八横,才渐渐地恢复知觉。

林建军和管理员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管理员负了伤,但林建军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之前和雷诺夺枪也已消耗太多,不多时,优势的天平就悄然向管理员倾斜过去。所谓恶向胆边生,管理员心一横,顿生一股狠劲儿,竟将林建军按倒在地。

“臭警察,”管理员瞪得眼睛都鼓起来,“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活!杀一个是一个,我不亏!”

他手里拿着袭击过雷诺的三角架,死死地摁到林建军的颈部。林建军没力气了,脸涨得通红,更要命的是缺氧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雷诺强忍着剧烈的眩晕摸到手枪,努力地想要瞄准管理员,但眼前的景象一直在摇来晃去。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让他慢慢瞄准,他只能对着最大的一团黑影开枪。

砰!

管理员身体一震。

打中了吗?

可惜没有。子弹根本就没碰到他,打到门框上去了。

惊恐过后,激起了管理员更多的恼怒。

他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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