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个宴会被搅和的不成样子,贺沥晕倒以后医官前来诊治,只说急怒攻心,血脉上涌,导致旧疾复发,休养两日便好,只记得日后切莫大急大怒以免伤到根本。

贺沥这一倒,贺玉姝就不得不留在跟前侍疾,后知后觉的也将那日听到的那些话想了个明白。

殊不知平日里看着那般亲和的面孔下藏着的会是厌恶。自第一日东五大道她掀开徐昇马车帘子的那一刻直到前几日在内城楼上看星星的经历,贺玉姝以为就算是交个朋友也还尚有两分真心的,但显然徐昇没有。

想起之前落在湖中的那根簪子,原是冬日,湖水渗骨并不适合让人去打捞,然而现在四月暖春,贺玉姝便遣人去找寻那件东西。

未等多久就有小厮回禀将东西呈了上来。簪子沉入湖底万幸并未有什么磕碰之处,只是其上纹理、精致的图案缝隙中有未清理干净的青苔。

贺玉姝看过一眼便作罢,“让人将东西清洗干净,切勿磕着碰着,打理好后找个普通匣子装着再拿给我。”

东西是一定要还的,原本贺玉姝是不打算自己去的,但想到自己的玉佩还在徐昇那处,只能自己亲自跑上一趟,不过也不敢让贺夫人知晓,毕竟这会子她是厌极了徐昇。

贺沥身体大好但无奈她被贺夫人盯得紧一时溜不开身,好不容易在明沅沅成亲那日才终于找了个机会。

正道吉日,定国将军府母女两个是一起出的门,马车后面跟着贺家三兄弟,均是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员未婚也不知迷了平阙城多少女子的心。

喜事贺玉姝也参加过不少,但以往到了主人家都是早早寻了去处,待开席时才会准时过来,她可不耐烦那些官家夫人嘴中一套套的虚假说辞。

程围观者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她在一旁更是起哄的厉害,凭白惹得李荃在这大好日子给了她几个白眼。

贺玉姝顿时觉得当初吓唬明沅沅的那个问题可能有一天真的会遇到,但……但愿不会吧。

席散以后,因贺夫人沈兰与明秋是自小的好姐妹,明秋这些年也都是一个人,沈兰留下来便帮衬着些,贺玉姝便是趁着这个功夫溜开了。

找到早就在马车里藏好的匣子,贺玉姝大大咧咧的去了徐府。只是未料到门房说这几日主子染恙需要静养。

染恙?

贺玉姝明明记得当初离开定国将军府时可还是好好的,这又不是大冬日的又怎会病着?身边那几个看着也不像是不精心伺候的人,她……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搁往日前门进不去,贺玉姝早就□□而入,但那日徐昇说的那话过后,贺玉姝心中暗自起誓再也不踏进徐府半步!

“你且前去通传一声就说茂成郡主邀见,特来给徐公子送一件东西,我当初也有东西落在徐公子处,还请徐公子一并带出来。”

门房自然也是认识贺玉姝的,以往进出无阻,这次偏偏公子病了,还吩咐不见客。想起内院洒扫的仆人说这些日子人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触了主子霉头。

思量半晌,又想着往日里茂成郡主在府上的脸面,门房就进去通传了一声。

徐昇确实是病倒了。

自那日从定国将军府回来以后,半夜突发心疾,惊动了一府的人,幸好有惊无险,这些日子都是卧床静养着的。文老夫人和文端颐来过一次,纷纷说是让他搬回文府,以便照料,结果徐昇不愿,劝说无果只好放弃。

这好端端的心疾复发自然是要有个说头的,于是定国将军府宴请徐昇的消息就被文端颐知晓了。

次日,徐昇气倒贺沥的消息仍被瞒的死死的,但徐昇在定国将军府受欺辱的事迹满天乱飞。

幸而贺玉姝被拘在家中尚不得知,否则又会是好一番的闹腾。

消息传进来的时候门外的丰钧本不欲让徐昇得知,以免扰了他养病的心,况且那日公子与贺将军说话那般难听,两府怕也是绝了交好的心。恰好阿欢从旁边过来,心中也感念她初到平阙之时贺玉姝的出手相助,又想着这段日子在徐府也并未探听到什么消息,而不久前公子赴宴回来当晚就出了事,这其中定然瞒着什么……

徐昇手中拿着一本书,听闻外面的嘀咕声,不耐皱皱眉,刚想唤人进来,外面声音透过纱窗清晰地传进他耳中。

“什么?茂成郡主在外面?那还不赶紧请进来!郡主可不是什么外客,公子见了也必定会……”

“阿欢!”这是丰钧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震怒。

贺玉姝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徐府的门终于打开,她转身方见得那个一身白衣倚门而站的人,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脚步下略带蹒跚。

见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贺玉姝想跑过去伸手扶一扶,却生生忍住,拧着眉喝到:“徐府的人都死了吗?还是又打着什么心思?待你们公子再摔个好歹然后推到我定国将军府头上吗?”

一步一步,虽慢但稳。徐昇在贺玉姝面前站定,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郡主多心了,徐某残破之躯尚且走得了这几步,无须处处让人搀扶。"

见他语气疏离冷硬,贺玉姝直接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虽不知当日你与我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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