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从正房出来的古月瑶回到自己房里,望着炕桌上的老山参,脑海里快速将自己认识的那些有钱人都过一遍,可不能白白辜负她这辛辛苦苦生长了那么多年的老山参啊!

思前想后,古月瑶觉得还是人傻钱多的蔡怡这人选最合适,蔡家与古家有些相似,都是那些清高世家眼中的暴发户,也都在定安州没甚根基,但蔡家家主原是走镖出身,那可是刀口舔血的人,加之定安州的镖局那都是蔡家开的,那些假清高的世家贵族倒也没敢在人家面前逼逼赖赖。

这些世家的事儿跟古月瑶无关,但蔡家有钱,甚至比从前的古家都有钱,而且走镖之人总容易负伤见血,老山参对蔡家的意义也更为不同些,这点很重要啊!

翌日,拿准主意的古月瑶仍旧是一身素衣,带着保镖兼苦力的婉君姨娘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城了。

带着没出镖的镖师在镖局中练武的蔡家家主听外头来报,说有个小姑娘在门口指名要见他,随手将银枪递给守在一旁的小厮,又接过帕子擦汗:“找我做甚?”

蔡家家主名唤蔡勇,生得五大三粗,面向还挺凶,不笑时都能吓哭黄毛小儿。

“说是她手上有您需要的珍宝,不肯示人。”门房话音才落,蔡勇随手将汗湿的帕子丢给小厮,套上外衣便要往前面去瞧瞧。

蔡勇倒也不怕那小丫头片子敢骗自己,毕竟他蔡勇在定安州也算有点名气,敢来骗自己的人还没几个呢。

而门房那头,被镖局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吓得缩成一个鹌鹑的婉君只觉自己心肝儿都要颤没了,几乎是用气音问古月瑶:“姑娘、咱们来这儿做甚啊…”

“来挣钱呀。”与她然不同,古月瑶面上不见丝毫紧张惧怕,反而还面带微笑,从容得很。

好吓人好吓人,婉君只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可见腰板挺得直直坐着的姑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候着。

等了约摸一刻钟,婉君一抬头,就瞧见一个凶相十足的中年男人朝自己走来,吓得她端着茶杯的手没由来一软,险些把人家茶杯摔了,更是吓得不敢言语。

而古月瑶见来人了,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笑得不卑不亢朝来人道:“蔡世伯日安。”

“你认识我?”蔡勇不笑时唇紧紧抿着,额头还皱成一个“川”字,瞧着十分严肃吓人。

“我是古家的女儿,从前与蔡怡是闺中姊妹。”古月瑶边说边示意姨娘将背篓递给自己,掀开盖在背篓上的粗棉布,露出里边儿的东西,朝蔡勇笑道:“侄女儿得了些好玩意儿,还请世伯掌掌眼?”

蔡勇走南闯北那么些年,确实不认识面前的小姑娘,一开始听她是古家的女儿,还以为是上门来打秋风的,可等古月瑶掀开背篓上的粗棉布,蔡勇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示意她赶紧盖上:“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侄女儿移步院内,咱们再细说。”

“那就有劳伯父带路了。”古月瑶双手提着背篓,转头朝战战兢兢的婉君道:“姨娘且在这儿稍坐,我一会儿便出来了。”

婉君虽然吓得不行,说话都磕巴了,可也还是要跟着去,她可是谨记着太太的话呢,她要保护姑娘。

古月瑶无法,只得叫她跟着到院内,再守在她与蔡勇谈话的屋子外头。

屋内,蔡勇一进来就激动地搓着双手:“能再给我瞧瞧吗?”如果方才他没看错,那装了大半背篓的都是难得一见的三七!那个头少说有他半个巴掌那么大!

古月瑶将自己昨夜进白玉福地里挖的半背篓三七一个个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圆桌上,又从背篓最底下取出木盒,打开后是两根婴儿胳膊粗细的老山参。

十个自己半巴掌大的三七,两株少说百年以上年份的野山参,饶是见惯世面的蔡勇也忍不住倒抽一大口冷气,不过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很快冷静下来:“侄女儿这些珍宝要价多少,我都要了。”

“从前听家父说世伯是个爽快人,今日难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世伯痛快,侄女儿也不多要价,老山参五百两一株,三七二百两一个,一共白银三千两,如何?”

听完她的报价,蔡勇摇摇头:“你这要价低了。”

古月瑶微笑回道:“我还有事要求世伯,世伯这般见外倒叫我不知如何开口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蔡勇还是不愿意占小姑娘这个便宜:“有事儿你说,我与令尊从前也是一起喝过酒的,三千二百两,我都要了。”

说罢大步走到门口叫来徒弟去账房那边支银子,丝毫不给古月瑶拒绝的机会。

多赚二百两银子,古月瑶哪里会不乐意?将银票小心收好后,又将自己所托之事与蔡勇说到:“侄女儿知道世伯的镖队走遍大江南北,所以想请托世伯帮我寻些种子回来,尤其是西域那边的,咱们这边没有的,我都要,价钱都好说。”

“成,正好有个镖队明日出发去西域,你等过完年再来,找张祥就成。”不过就是捎带手的事儿,蔡勇才得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这点小忙自然也是乐意帮的,顿了顿又道:“若日后还有这些药材,只管送来给我。”

他们走镖之人皮肉伤总是在所难免,三七虽价贵,可止血效果不比金疮药差,要紧时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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