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南天大王盗佛宝廿九比丘成罗汉

纵暗室不得亏心,人不见岂能昧金,

即使不怕神目电,难逃暗夜鬼敲门。

上回说到佛家趁着相助天庭收伏孙悟空之后,便开始东传佛法,借势人主恩赐,建起译经第一道场白马寺。过了这数百年,白马寺名声更盛,天下凡人竞相前来叩拜,亦有精灵到此听经,以求修成正果。在这白马寺东南百里,原有一长尾雉鸡,已有三千年修为,此精虽是精怪,只因生性胆小,不敢伤人,常匿于山林茂密之处,因此不为人知。后佛法东传,因佛光感化,常化成风流浪子前来白马寺听经学法,三位尊者看出其中端倪,但佛法本不排心善之人,因此两者均相安无事。

忽然一日,雉鸡精听经后回山,见有二人立于洞府之外,俱是金白装束。二人见雉鸡精前来连忙揖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雉圣大仙?”雉鸡精连忙回揖,定睛观瞧,二人印堂发蓝,已知二人定是精怪所化,言道:“在下小小雉鸡,何敢言仙言圣。”白衣者道:“小弟乃是平头山白环,说来还与兄长有几分亲戚,这位是黄郎黄公子。”衣黄者傲气一揖。雉鸡精回礼道:“不知二位尊驾寻小妖何事?”白贤道:“早闻贤兄法力高深,今日特奉我主之命前来拜山。来呀!”一声令下,只见些未脱妖形的精怪从林后走出,尽抬些鹿茸、牛黄之类,白贤媚笑道:“贤兄,此乃我主的一点薄礼,还望笑纳。”雉精谦道:“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尊主名讳?”那黄郎轻蔑笑道:“我家主人就是威震三界的南天大王。”雉精心头一凛:早年曾听闻三界之内有此一怪,曾阴助王莽夺取汉家江山,光武中兴后曾销声匿迹,但因闭关日久,性情大变,专嗜人心,魔性大增,恐有施法五行的本事,怕也该有个八九千年的道行。到不知今日他为何事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诚心向佛,自不能与他为伍,遂敷衍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那黄郎轻蔑一笑:“我家主人请你同去洞府、共享仙境。”那雉鸡心中恼怒,嘴不敢言,心想何不试他一下法力如何,便笑对白环道:“黄兄器宇轩昂,只是这伶牙俐齿,恐不是我族之辈吧?”说着一指黄郎之口。黄郎不知何故竟然说不出话来,涨得满脸通红。那白环看得明白,忙打话道:“黄兄乃是兽中之仙,非我族类。黄兄,这雉圣大仙乃是贵人,你勿再多言。”复媚笑道:“贤兄,可否府中一叙?”

三人来到洞中落座,早有洞中小妖奉上茶点。雉鸡精言道:“承蒙南天大王抬爱,但在下这一门子孙家眷俱在于此,恐远游不得,还望二位贤兄多多美言尊主。”那黄郎已知晓雉鸡厉害,只得恭敬神态。白环道:“敝主对贤兄早有耳闻、渴盼已久,如贤兄不弃,愿到洞府,定能稳坐第二把交椅,到时还请贤兄关照。”雉精道:“这千百年来,我看三界之内成败荣辱之事甚多,已无心争什么虚名,只想稳稳当当颐养天年,便心满意足了。”白环道:“贤兄差矣。你我修道之人无不想修成正果,敝主有一剂良方,能克日成佛成圣,脱去这副皮囊,愿与贤兄共享这般仙寿,故遣我二人前来相邀。想我等这千年法力都得敝主不弃,想贤兄修为,定会让敝主另眼相待啊!”

眼看天色渐晚,二人竟无退意,雉精也不好相逐。白环道:“如贤兄抬爱,我等讨贤兄一杯水酒如何?”雉精虽是不悦,也不好相拒,乃命洞中小妖速速摆宴。片刻酒宴摆好,不过是些山珍河味。二人倒不谦让,相邀入座。白环欠身道:“贤兄,黄公子修为尚浅,不知三界的规矩,还请贤兄高抬贵手,让他赔个不是。”雉精道:“岂敢岂敢。在下哪有什么做派?还请黄公子不嫌在下卑微。”那黄郎自知不是对手,连忙屈膝跪倒,想要求饶,嘴却始终不得张开。

那雉精连忙起身相扶,四手交接之际用力一按,那黄郎顿感通体轻盈,忙呼“得罪”。白黄二人殷勤献酒,至四更时分,三人俱有些醉意,白黄二人倒也不提相邀之事,只是一味劝酒。

正饮间,只感到地动山摇、轰然作响,那雉精机警,窜出洞外,却是大惊不已——原来那白马寺里的佛光,转瞬不见了。

那白黄二人随后赶至,惊问何事。雉鸡顿时酒醒,言道:“二位贤弟,定是有人前来白马寺盗宝,你我应共去护宝!”白环正色道:“贤兄所言极是,你速去安顿家眷,我等同去便是。”那雉精只当是好意,冲入洞来喝道:“子孙听令,成年者随我速到白马寺,年幼者看守洞府!”刚要回身奔去,只见白环已顺手挥下一物,只见洞口金光闪烁、缭气逼人,隐隐可见一张金丝大网已将洞口紧紧封住。白环笑道:“雉精,这取宝的非是别人,正是我主南天大王。我等二人苦劝你入伙,你却不依,只好行此手段。如若你不搅扰好事,我等井河不犯,取宝之后,定还你自由之身。否则你绝难逃出!”白环口中念动咒语,只见金网漫漫电光、劈啪作响。

那雉精知是上当,但又不知这金网深浅,不敢贸然出洞。心知如若此次护宝有功,佛祖定然喜悦,赏赐金身也未尝不可,一生胆小,不如闯得一回,只要元神不散,定有望修成正果。想罢,露出元身,倒有一丈多高,凝尽身之力振翅高呼,意在警示众家小,不想呼啦一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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