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依你看呢?”

几人齐刷刷的望向一旁坐在下首首座上正悠然饮茶的孟远,虚心求教。

孟远微微抬了抬眼,端起手边的茶盏,深嗅了一番,轻啜一口后,才缓缓开口,嗓音嘶哑苍老却带着些调侃,似乎心情不错,“都说喜新厌旧,喜新厌旧。你们一个个,如今竟都只知有幽明教,而不知那绝情崖上还有随心门了?”

随心门?

几人面面相觑。

随心门如今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低调得连盟主都不再谈剿灭之事,今日的紧急召集又怎么会与随心门有关?

“参见盟主。”议事堂外,百里卿言缓缓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来,一身玄色衣袍比往日更多了些冷酷,面色苍白,微抿的薄唇也没有多少血色,只一夜过去,他的双颊便因沾染上的那一丝憔悴而显得格外削薄。入鬓的剑眉下,一双黝黑的眸子深得几乎透不出丝毫光亮,眉眼间的锋芒,竟比从前更甚,似乎……似乎恢复到了他刚坐上盟主之位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百里期今日却并没有出现。

“今日,是想与各位商讨应对魔教之策。”薄唇轻启,百里卿言的嗓音冷而沉。

闻言,下座的众人互相看了几眼,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却也在情理之中。盟主大婚之日,幽冥教血洗江南听风阁,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想必,正是因为如此,盟主才决定要狠狠打压猖狂至此的魔教,哪怕不能剿灭,至少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文少秋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先应声,“幽冥教最近的确嚣张,我也认为应当好好商议一个应对之策。否则,再过些时日,待幽冥教元气恢复,怕是又会出现第二个江南听风阁。”

“恩,说的是。”

“幽冥教近日有恃无恐,再任凭它发展下去,怕是不好。”堂下众人不由点了点头,皆是认同要好好应对幽冥教。

唯有孟远,并未吭声,只是垂着眼,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轻咳了几声,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启唇说道,“盟主,老朽认为,比起幽冥教,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应是尽快铲除随心门。”

“随,随心门?”

“这……”

孟远的话音刚落,便惹得在座的诸人一片唏嘘。

正如之前那几位凤麟阁长老所想,其他人也都认为,如今的随心门,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

孟远勾了勾唇,笑意掩在那白花花的胡须之下,“盟主,老朽认为,正是因为如今的随心门已是强弩之末,才应乘胜追击,铲草除根。若不先剿灭随心门,而是对幽冥教下手……”

顿了顿,“此时的幽冥教已经根基渐稳,比随心门难处理的多,若是一时难以剿灭,这幽冥教怕是会转而和随心门结盟。若这两大魔教一旦结盟,往后的武林怕是……他们的天下了啊。”

孟远的意思无非是随心门势单力薄,可以一举拿下。而幽冥教无法一击必中,若是无法一击必中,必将促成他与随心门的联手。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

在座的一些掌权人也听明白了这层意思,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文少秋不由蹙起了眉,视线转向了坐在主位上,眸色凛冽的年轻盟主。

孟阁老的确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在他看来,依旧不可行。第一,随心门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日渐式微罢了,比起外强中干的幽冥教,它的实力甚至更强。第二,幽冥教最初是由叛离随心门之人建成,虽然在江湖上都被并称为魔教,但两者的关系却是势如水火。

就随心门的问题,他就曾与百里卿言谈论过,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如今的情形,动随心门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别看随心门低调,但如今的江湖,它却在有力的牵制着幽冥教。

若是有朝一日,正道不知好歹的对随心门下手,不动剿灭的心思便也罢了,但要是想拼个你死我活,那么两败俱伤后,便是幽冥教独大。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文少秋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期盼的眨着星星眼看向百里卿言,决定在他一开口说“不妥”时,自己便即刻站起来,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将凤麟阁这些老古板们给通通抵回去!

半晌,百里卿言终于出了声,清冷的嗓音微哑。

“孟阁老说的极是。”

“盟……”

文少秋准备好一大段的演讲夭折在喉口,双眼蓦地瞪大,难以置信的瞪向百里卿言。

孟远挑眉,勾唇笑了起来,慈祥的笑容里却藏着一把把利刃。

呵,果然。

为了那个魔教圣女,百里卿言,你的死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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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武林正道已经在为围剿随心门筹备起来的时候。

当外面的江湖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

一切的罪魁祸首——苏凉正在为了“密室闯关”而费心费力,绞尽脑汁。

“特么的我连步子都迈不出去!!”

“谁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我招谁惹谁了!”

漆黑而阴冷的山洞内,布置着层层机关,而山洞的尽头,被铁链锁着脚踝的苏凉苦着脸,忿忿的将那脚上的铁链甩的“叮铃哐啷”一阵乱响,那漫过脚背的绯色长裙也荡出一层一层涟漪……

“苏小凉,你安静一点好不好?”蠢一抱着膝坐在不远处,颇有些嫌弃的捂着耳朵,恨不能立刻塞给苏凉一颗哑药。

苏凉顿了顿,忿忿的瞥了一眼那白衣银发的蠢一,咬牙切齿着压低了声音,“你还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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