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和李光两人一前一后,相伴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许久之后,鼓起勇气的李光终于开口,“老大,您可以做我师傅吗?”

在白夜回头时,李光已经跪在了地上。

“做你师傅?”白夜吃惊的复述了一遍。

李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涌现着激动的神采,“老大,自从刚才瞧见你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无人能敌的飒爽英姿,我就沉沦了,忽然想起,原来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我小时候,梦想就像您这样,只是随着年龄长大,见惯了灯红酒绿,自以为看透了红尘俗世,觉得一切都只那样而已,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您能收我为徒吗?我真的想学武功!”

“呼!”白夜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看见李光说的如此动情,又如此决绝,他真的想帮忙,只是说起功夫这玩意儿,他连个屁都不会,怎么教啊?

过了一会儿之后,白夜仰望皎月,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其实,江湖高手的生活也是孤寂的,你要是想追寻,又能否放下妻儿老小呢?江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你是否认为我是天下人的英雄?可你却是你儿女的英雄啊!不要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人自生来便平等,只因作为分高低!只要坚守本心,平凡也是一种伟大!”

说完这些话,白夜当即转身离去,毕竟高人基本上都是这一派作风,说一些玄奥难懂的话,然后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直接离开,只留下背影。

李光跪在地上久久不语,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

……

第二天,白夜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慢悠悠的洗漱完,又带着韩歌走往东福楼。

听着韩歌肚子“咕咕咕”的抗议声,白夜有些自责。他决定尽早将韩叔接过来,不然像自己这样生活不规律的作风一定会害了韩歌,以后万一她长不高,还不得天天埋怨自己啊。

……

二人吃到一半,白夜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物理赌魔”。他一听这个名字,直接忍不住笑了,差点喷饭,先叮嘱韩歌,让她一个人吃着,自己则是放下筷子跑去了楼下。

物理赌魔这个名字十分怪异,再加上呼喊这些话语的又是卜县有名的富豪薛文,所以有许多过路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看见白夜从东福楼里出来,薛文当即以笑脸相迎。他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大人,六千万铜币分文不少,本来奴才是要将它们部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的,只可惜数目太多,卜县的钱庄根本吃不下,您又要的急,所以只能以马车运来现银了。”

“六千万?我不是只要三千万吗?”白夜一边问,一边走上了马车开箱查看,看的很仔细,以免这人耍诈。

闻言,薛文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开口解释道,“大侠,这怪奴才,奴才只觉得您这种大人物需要更多钱财,多的都是奴才孝敬您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查看完毕的白夜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你做的不错,所以呢,让你活到今天傍晚,你安排一下后事,明天我会去你坟头上看你,至于死法嘛……活埋、自缢、自刎、服毒什么的都可以。”说到这里,他拍了拍薛文的肩膀,“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理解一下嘛,你活着,我不放心,哦,对了,要是以后看见你没死的话,上到那啥下到那啥你都懂的哈,祝你下辈子投胎能做个好人。”

说完,白夜便牵着马儿将马车拉到东福楼后院停好。之后,便直接上了楼继续吃起饭来,桌上的菜品都换了口味,都不带重样的。

……

楼下,薛文愣了许久,忽然哭了,又忽然笑了。他想到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继承家业之后,费尽心机将产业发扬光大,又想到了自己左右权衡,绞尽脑汁的处理各种人际关系,阴谋阳谋各种计谋,最后到头来,却落的如此下场。更可悲的是,导致自己溃败的居然是一个江湖兄弟和三万铜币!

白夜从窗口往下看去,见到那失魂落魄的薛文一步一步往回走。见此情景,他心里没有半分怜悯。昨夜,他差人查了一下有关于聚宝赌场大老板的资料,发现各种命案官司多达五百多起,可见资本的血腥恐怖。

这薛文为了金钱不择手段,如今,他早点死了,也算是早点给他手下的那些冤魂们一个交代。

不过,也正是昨夜心血来潮的查了往日命案卷宗,白夜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有很多官司证据确凿,可却在主审官姜川歪理连连的评判下,定了个证据不足的结果,更有甚者还说人家原告是诬陷,反而将好人打入大狱,判处人家秋后处斩。

可见,那看起来是清官的姜川身后肯定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勾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如此官吏居然没有被抓住。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人想不明白的,白夜从来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费时间,一切都顺其自然,有时候时机到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人要做的应该是珍惜当下。就比如说,身前的这盘外酥里嫩的烤鸭。

……

吃饱喝足之后,白夜没有再带着韩歌出去玩,而是先买了一辆宽敞的三马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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