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吴小桐屋子里几大箱子衣物,倒有一大半的衣裳是赵娉给置办的。

是以,吴小桐虽然只是第一次见赵娉,但心里却早就有了比较深的亲近感。

看着碧桃和霍嬷嬷亲自在厨房里做菜,吴小桐心里就放下了一些,看过一遍后,又嘱咐道:“那个青壳螺蛳记得多放几滴姜汁和紫苏,多炒一会儿,炒透了。”

六月初,刚刚入夏,正是吃青壳螺蛳最好的时候。但是,那东西产在深山冷水溪中,性寒凉、蓄湿,若是贪鲜吃的多了,或者烹制不当,不熟,很有可能伤脾胃腹泻,也很有可能感染寄生虫。

说完,吴小桐要走又折了回来,叮嘱上菜时就送上牙签匣子去。

然后跟霍嬷嬷说了一声,叫两个小丫头洗干净手候着,到时候怕是要给那娘仨挑螺蛳。她根本不指望,赵娉这种高门贵女出身的,能跟她一样毫不顾忌形象地嘬螺蛳,嘬的吱吱作响!

嗳哟,这么想起来,她还真是粗鲁的可以啊!根本没有一点儿可看处!

脚步顿了顿,吴小桐就摇摇头将这无聊的感叹丢到一旁去了。

人活着不就是怎么舒坦怎么畅快怎么来嘛。她不偷不抢,不抠脚丫子,不挖鼻孔……已经很文雅了,嘬个螺蛳嘛,那就是个嘬着吃的东西,不嘬着吃还不香了!管他的!

她记得很清楚,现代时去一些沿海城市,看到满大街的漂亮姑娘嘬海瓜子嘬的吱吱作响的,还被当成本地的一道风景线呢!她吴小桐还没上街呢,就在自己家里,再那么处处拘谨着自己,还让不让人过了!她的脑壳又没坏掉!

没心没肺地甩打着两手回到屋子里,脑门儿鼻尖儿上出了一层的汗。

吴小桐要了一点点温水洗了把脸,将早上刚洗过的头发梳顺了一遍,三扭两扭地盘在头顶,取了一支竹根雕簪子攒了,又去衣橱中拿出一件灯影纱的衫子换上。

这灯影纱有个好处,不在光线直射下是不透的,却轻薄透气,凉爽舒适。里头穿的是吴小桐自己画图让霍嬷嬷给做的无袖连衣裙子,珍珠白的湖绸地子,窄窄的肩带,做打底刚刚好。而且,在没人看到的裙底,吴小桐也做了手脚。她穿的不是长及脚踝的中裤,而是让霍嬷嬷做的半裤,到半截大腿的那种,下边的小腿就那么光着,才长长地裙摆掩着,也不怕人看见,走动起来,却裙底生风,清凉舒服的多了。

收拾利落了,梨雪站在她身后端详着道:“姑娘,你这一身实在太素了,平日里也还罢了,今儿大少奶奶过来……对了,大少奶奶给您置办了那许多首饰、纱花,您可从没戴过,就那么搁着也怪可惜的,要不您就挑两支戴戴,让大少奶奶看着也欢喜不是!”

吴小桐挑着眉毛从镜子里看着梨雪,好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这话都让你说到这里了,我再说不,岂不是太任性了?”

梨雪曲曲膝,笑着道:“姑娘这容貌是一等一的,再戴点儿首饰,就更是好看的没边儿了……”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两个小丫头飞奔过去,流水价搬了四五个首饰匣子来,一字流水地摆在吴小桐面前,都打开盖子让她挑选。

吴小桐看着头大,目瞪口呆了一回,失笑道:“你们这是……打算把我插成首饰葫芦嘛!”

首饰铺子里有一种架子叫首饰葫芦,来了客人挑选首饰的,往往会插在架子上观察效果。也有店家自己插的满满的,琳琅满目的吸引顾客。

被她这么一说,几个小丫头都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梨雪却没有笑,只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笑嘻嘻地吴小桐就是吃不住她这个样子,一脸姐姐看妹妹的谴责目光……

摆摆手,吴小桐悻悻地:“我挑,我挑还不成嘛!”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进首饰匣子里扒拉起来,金的、银的、点翠的、嵌宝的……统统啪掉。最后,吴小桐终于从一个首饰匣子的底层里扒出一朵娇黄色的芍药蜜蜡簪子来。

拿在手上摩挲了片刻,吴小桐英雄就义一般闭着眼睛递给梨雪:“就它吧,就戴在侧边儿。”

这多蜜蜡芍药簪子花型完美,色泽鲜亮饱满,没有瑕疵,真真是上好的鸡油黄蜜蜡,难得的是朵儿够大,直径足有两寸有余,托在手心中,比她的巴掌心还大一圈。材料好,雕工也极精湛,芍药花瓣的皱褶、纹理都雕琢的清晰生动,若是点两滴露珠,一晃神就能当成刚摘下来的真芍药!

说实话,吴小桐挑了这么一支簪子出来,梨雪也是大出意料。她想着,向来不肯戴首饰的姑娘,能挑支珍珠簪子、赤金簪子也就罢了,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姑娘不挑则已,一挑就挑出了这么一支出挑的。这簪子别说这会儿戴可以,就是戴着出门做客都足够了!

心里惊讶归惊讶,既然吴小桐挑了,梨雪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接了过来,笑着连连点头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替吴小桐戴在发髻侧边。

“哎呀,姑娘戴这个簪子可真好看,跟画上下来的一样呢!”旁边的琥珀看的眼睛都直了,呓语一般喃喃赞叹着。

梨雪拍她一巴掌,笑着嗔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捧了镜子让姑娘看看!”

吴小桐完不理会几个小丫头夸张的赞叹和眼神,测了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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