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正午的太阳,虽未入夏,却也格外的炎热,让人昏昏欲睡。

一条幽静的小道上,一个头戴竹笠的女子,骑着一头驴慢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在空中甩上一下,嘴里念念叨叨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无聊。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到近从身后传来,女子拉扯着缰绳就要往一旁避让,谁知马匹速度过快,险险擦着驴身而过,受了惊的驴,前蹄腾空而起,将女子摔下驴背。

女子还来不及爬起,后面紧跟着的马匹疾速略过,女子往旁边一滚惊险躲过马蹄,抬起头去看时,只剩下远去的“哒哒”马蹄声和泛起的滚滚白尘,呛得女子一脸通红。

云颜“呸呸呸”几声,心中暗骂一声“草菅人命”,若不是她躲得快,才得来不久的命,岂不是又没了,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臭显摆得意个屁,这么急着去投胎呀,她也真是够倒霉的手掌都擦破皮流血了,而且浑身疼痛,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大碍,她可没钱买药啊。

再看到不远处竹笠的残尸,一阵肉疼,那可是她花了十文钱刚买没两天,还是新的呀。

轻轻地拍去身上的灰尘,眼神扫到一旁正在吃草的驴,心中一阵来气,人家是四条腿,它也是四条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啊…等她有钱了,她就把这头蠢驴换掉,换掉,一定要换掉。

云颜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只想发泄出来,刚抬起脚向驴踢去,便想到踢伤了,还不是得花她的钱,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最后只能扯着路边的野草出气。

靠在驴身上,接下水壶喝了几口水解渴,晃了晃没多少的水的水壶,又是一顿叹息,等驴吃饱后,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粗布,往头上一裹,从新爬上驴背,手里挥舞着鞭子,一脸神气道:“花花走咯,你再敢把我甩下来,我就吃了你。”

再次出发,不能再耽搁时辰,现在还不知道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要是天黑之前没有到达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她就得露宿荒野了。

走了不到两刻钟,云颜发现前面有一个茶寮,她兴奋地使唤身下的驴快走,刚才还担忧水不够喝,现在可以去茶寮里打点水了,顺便祭一下五脏。

茶寮外十多匹高头大马拴在树下,看起来威风凛凛,可看在云颜眼里只剩下堵了,她刚才可是险些命葬马蹄之下的,好家伙,真是狭路相逢,好想干点什么坏事出出气,奈何她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食物的清香味扑鼻而来,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她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眼神乱瞟,嗯,幸好没有人旁边。

将驴拴在马匹之中,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向茶寮,茶寮是用木头简单搭建的一个木棚,里面放着几张桌椅,除了其中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外,其余的都坐满了人。

嗯,好香啊!云颜站在灶台外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菜肴,没想到这么一个简陋的小茶寮,居然还有饭菜卖,她以为只有干粮和茶水而已,毕竟之前她路过的茶寮都是这样的。

云颜指着锅里不知名的菌菇,对掌勺的清秀少女说道:“掌柜,我也要一盘这个。”

她已经好几天没吃到热乎的饭菜了,天天馒头干粮,她都要营养不良了,要是再个汤就好了:“再来一壶茶,有白粥就来一碗,没有就来两个馒头。”

云颜自顾自的说完,转头就去找位置坐,没有看到那清秀少女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没有看到茶寮里的人,眼神都齐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