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凡,而且黑衣少女生得比一般的男子要高,风雪中显得颇为傲然挺立。

“白马照青衣,今天的这笔账我荆州景府记下了。”黑衣少女冷冷道。

为首的男子围巾遮面,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露在外面的那对眸子却显露出一丝戏虐,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景府算什么,不过是楚王麾下的一只狗而已,就算是老楚王自己亲来这西北道,我白马城也不会放在眼里。”

早听说西北匪盗桀骜不驯,无法无天,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尤其以凉州与并州相邻的大青山白马城的马匪为匪中之最,这伙马匪以白马城为据点,有平民有军队,俨然是一个实力不弱的乌堡。

这伙马匪有一个相当响亮的名号,叫做“白马照青衣”。

在大风王朝尚且安定的时候,凉州和并州的守军,曾有过几次合力出兵戡剿,只是结果却颇不如人意,不但未将其剿灭,反而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而且经此几役后,反倒使白马城以及“白马照青衣”的名号更响亮了。

对于为首男子的出言不逊,那名中年车夫尽管重伤在身,依旧龇牙咧嘴地出声怒斥,而他身后的黑衣少女却显得冷静多了,只是平静地说了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尽管谷口风雪声呼啸,但黑衣少女的话依旧清晰地传入围住他们的十八骑的耳中,回应黑衣少女的是十六道乘风雪而来的刀势,这十六道刀势若论单独的每一道,相比为首的一男一女刚才使出的刀势要弱许多,但从不同方向攻来的十六道刀势组合在一起,场面气势又要盛大了许多。

千钧一发之间,黑衣少女低声说了一句:“动手!”

然后一把扯下背上用火红色丝巾包裹着的暗红木盒,连同丝巾一起扔向为首的一男一女。中年车夫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紧随火红丝巾包裹而去,在空中双拳力挥出,目标是那一男一女。

而黑衣少女扔出火红丝巾包裹之后,左手抓起一把剑反身向与中年车夫相反的方向纵去,在滚滚的刀势风雪中,黑衣少女如一条灵活滑腻的黑色泥鳅,从刀势的缝隙中钻过,危险至极,却也潇洒至极。

躲过刀势之后的黑衣少女已经握剑在手,轻轻一抖,风雪中闪现几点剑花,下一刻便演变成几朵鲜红的血花,在雪地中显得分外的妖艳。

一名马上青衣还未来得及反应,胸前便多了几个血窟窿,人也摔下马来。

黑衣少女如一朵乌黑的云彩轻飘飘地落在那匹漠北龙驹的背上,她左手抓住缰绳用力一拽,调转了马头,同时右手分别向左右挥出了一剑,将离她最近的马上青衣逼退,然后双腿用力一夹坐下的马儿,向她来时的方向奔去。

当剩下的十七骑反应过来时,那匹漠北龙驹载着黑衣少女已经飞奔在二十步以外了。

为首的男子纵身跃起迎向黑衣少女抛来的包裹和后面的中年车夫,男子先将飞来的包裹拨向他身后的女子,然后也挥出双拳迎上中年车夫的双拳,后发而力道更盛。

飞身空中的中年车夫如被一记风雷击中,本来一副誓死如归的神色刹那间化作一脸惊恐,并且就此定格,他那雄壮的身躯被巨大的力道击打得四分五裂,血肉洒满一地,在谷口的雪地上留下了大小不等的猩红画面。

似乎是东西已经到手,本次劫道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击杀了那名中年车夫后,在场余下的十七骑都没有再出手,而任由黑衣少女打马离去。

为首的那名男子已经驱马回到那名女子身旁,看着她打开用火红丝巾包裹的暗红色木盒,两人都睁大各自的一对眸子,紧紧盯着女子双手的动作,女子正在剥开火红丝巾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十分的激动。

就在暗红色木盒的盖子被打开的那一刻,两人脸上的激动之情展露无疑,但是瞬间面色又变得惊讶、失落,最后又变得愤怒异常,两对眸子中显现出能化雪三尺的怒火。

木盒中盛放的是一块石头,极其普通的一块石头。

这种石头在西北道上随处可见,他们显然是中了黑衣少女的“石头换宝”之计。

为首的男子猛然抬头,看向黑衣少女逃离的方向,用力一拽手中的缰绳,坐下的漠北龙驹顿时被拽的仰头嘶鸣,随即在男子的一声怒吼中迈开四蹄,向黑衣少女逃离的方向追去,那名女子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剩下的十五骑。

一时间,高深狭窄的一线峡内,雪地上奔马如席卷之龙,轰隆阵阵的马蹄声,震得两边崖壁上的白雪瑟瑟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