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压根不知道,他前脚刚和韩一栋离开,那个叫豹子的狠厉青年就带着十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将他家的门给砸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很快就将不大的屋子全部翻遍了,可是空荡荡的屋子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贺临的身影。

“豹哥,床上只有一个女娃娃,没别人了。”

倒钩眼往前一瞅,眼中厉光闪烁,道:“这个女娃娃就是他女儿,他把人放在屋子里,肯定就在附近。我们只要抓住这个女娃娃,就能要挟他跟我们走。”

豹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倒钩眼立刻蔫儿了,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个狠人,能赤手空拳地和十个人对打。

最后的结果是那十个人全部重伤残废,而他也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骨头刚好就又跳了起来继续干活。

他可是刀哥手下最厉害的打手,所有人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见倒钩眼安静了,豹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给旁边的小弟示意了一下。

“把人带走,留一封信。”

倒钩眼立刻就知道豹子的打算了,他这是想请君入瓮,来个瓮中捉鳖!

这一想,刚才他的不爽立刻就消退了大半,屁颠屁颠地自告奋勇去留了这个字条。

与此同时,贺临和韩一栋来到了一栋独栋小院前。

“这就是张老板的住处,据说是他们来之前临时买下来的。”

别看韩一栋是个老头,半截身子入了土,可是八卦之魂却没有完全熄灭,他在给贺临介绍的时候,忍不住就透露出了一些八卦的东西。

摇了摇头,贺临忍不住感叹有钱的好处,大手一挥,直接买一小院,自家屋子,也不怕被打扰。

“走吧,我已经给张老板打了电话了,他就在屋里等着呢。”

韩老也不是那种俗气之人,只是感叹了一下,就马上将心思收了回来。

只是他刚带贺临跨进门,一个有些阴翳的年轻人就从里屋走了进来,满脸的讥讽。

“哟,这不是韩老吗?不是说了治不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韩一栋顿时滞在了原地。

贺临看了一眼韩一栋的尴尬神情,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讥讽得意,心里咂摸出一点什么来了。

“啊,我忘了,刚才父亲说你带了个人来,看来你是找了个帮手了啊,就是他吗?”

年轻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贺临身上扫视,眼中没有丝毫的尊敬,甚至有着一丝厌恶和警惕。

贺临自是泰然自若,他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侮辱性极强的目光。

毕竟如果事事计较,那他啥也不用干了,每天报复就好了。

见贺临无动于衷,那个年轻人终于有点惊讶了,但是他也只是嗤笑了一声,道:“韩老,你都治不了,他这年纪轻轻的就能行?你别不是无计可施了,就随便找了个人来糊弄我们吧?”

韩一栋气得吹胡子。

“张二公子,我在安N县的口碑如何,相信你也清楚,我不会砸了我的招牌,也不会去做那种缺德事!”

这话很重,年轻人顿时瞪大了眼,就要呵斥,里屋却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中书,是韩老到了吗?”

张中书闻言,到了嘴边的话立刻都咽了回去,他转头不情不愿地道:“爸,是韩老到了,他还带了个小屁孩。”

“住口!咳咳咳……请韩老进来。”

里屋的人呵斥了张中书一句,似乎牵动了病情,立刻就是一顿咳嗽,张中书站在门口,脸上有着紧张的神情,脚下却没有挪动一寸。

好在里屋的人很快就缓了过来,开口请人,张中书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引着韩一栋和贺临进了屋子。

韩一栋落后了一步,凑到贺临身边悄悄说道:“这是张老板的二公子,老来得子,家里比较宠……”

贺临懂了。

小院其实并没有多大,原本主卧大不到那儿去。

似乎是为了方便,贺临看到卧室的一面墙被拆掉了,整个主卧立刻宽敞了很多。

所以哪怕此刻屋里站了十来个人,也没显得拥挤。

贺临扫了一眼,除了刚才的张中书,以及两个保姆三个保镖以外,剩下五个人应该也都是这个张老板的亲人。

而张老板就在这人群后面的床上。

“韩老,您终于来了,您快来看看吧,我父亲今天下午,又吐了一次血,昏迷了一次,刚醒来……”

一个中年妇女看到韩一栋进来,立刻激动地迎了上来,声泪俱下。

韩一栋心有戚戚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老板的身体状况了,他吐一次血,离鬼门关就又近了一步。

“韩夫人,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对此无能为力。”

闻言韩夫人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

她的公公早就已经在各大医院检查过了,国内国外的都试过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听到安N县有个神医,这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来到了这个小地方。

没想到,当地神医韩一栋,居然也对此束手无策。

这一句“无能为力”几乎就是在宣告张老板的死刑了。

“让我看看。”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贺临已经闪身来到了窗前,目光落在了床上半躺着的那个老人身上。

脸色发白,指甲泛青,手腕上静脉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只剩下狰狞的青色在手臂上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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