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习惯顾白的不恭敬了,但不知为何,他就喜欢与顾白呆在一起,舒服。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有红袖在旁添香,经文背起来,嗯,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他不忘朝勾子方向一嗅。

“红袖?”

顾白古怪地看他,“你确定?”

“当然。”

谢长安笃定。

“勾子,以后你公子不要你了,找我去。”

谢长安在念头里,不知道把勾子幻想成何等模样了。

“本公子正缺一暖床的。”

“才不要。”勾子不乐意。

顾白懒得理俗务,整天只知道抄书,勾子虽为一奴,在顾白这儿却是管事儿的待遇。

“你也忒不知道好歹了,我可是县令之子,他一穷书生…”

“算了,还不是书生。”

谢长安改下口。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抄书的商贾算不得书生。

“他穷酸小子一个,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受苦受穷。”

顾白抬头。

“别看不起人,假如有一天我富贵了…”

“太阳一定打西边出来了。”

谢长安接过话茬。

“老白啊,不是我看不起你。”

他惯常唠叨。

“这世道,有人生来富贵,有人生来贫穷,命中早有注定,想改极难。”

“哎,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家老爷子的经验之谈。”

“你这辈子也就是个穷书佣了,指不定娘子也娶不上。”

说到此处,谢长安笑起来。

“好在有我。还是那句话,我帮你在我父亲面前美言几句,求个书吏、鱼梁吏让你当当?”

顾白一点儿也不客气,“你个瞎子,先顾好自己吧。”

庙堂太远,顾白不想,也不愿。

在这个世界,见官者跪。

作为一名穿越客,父母之外,顾白不想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