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刘家老宅大门已经紧闭三天了,自苏家的案子结了之后,刘家就一直谢绝任何访客,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爹,你为何拒了苏家的帖子?”刘文德急匆匆的推开书房门迈步进来。

刘侍郎不动声色的拿过一本书掩在一张书信上,抬眼看过来。

“苏家做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在榕城名声都败了,我拒了他的帖子有错吗?”他反问道。

“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阿倩绝不会做这种事的,爹,要不您再去找唐知州问问,这事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怎的这般草率就结案。”刘文德一脑袋汗,异想天开的提议。

阿倩善良又美好,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口中说的那样子呢,哪怕……哪怕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也一定是苏大老爷和张氏做的,阿倩必不知情。

刘文德坚定的认为。

“胡闹!”刘侍郎狠狠拍了一掌桌子,竖目呵斥,“你当县衙是你刘文德家开的,还是当你爹我是户部尚书,以后不准再提此话,否则我必不饶你!”

这儿子什么都好,天资聪颖,钟秀玉莹,只是年少得志,不曾受过挫折,养成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人心险恶的性子。

刘侍郎心中惋惜,出口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终是又咽了下去。

不能告诉他,他太年轻了。

“我知道了。”刘文德被一训,还是低下声去应了。

刘侍郎在家中积威甚重,上次反抗婚事是他唯一一次反抗爹爹决定的事,后来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都免不了心有余悸,旁的事他再不敢了。

见儿子蔫头耷脑的模样,刘侍郎惋惜之余也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道:“苏家的亲事,先等两天再看。”

闻言,刘文德一喜,‘噌’的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明亮。

“当真?”他以为此事一出,爹爹必定要与苏府退了婚书,为他另觅亲事,未曾想到爹爹竟没有!

这不像他爹做事的风格。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刘文德狐疑的蹙眉,看刘侍郎。

刘侍郎眉头一动,沉默了半晌,正要说什么,清客就在外面敲门,“大人,有消息了。”

刘侍郎心头一沉,朝门外喊道:“进来说话。”又回头皱眉打发刘文德,“你先回去,等这几天风声过了再议。”

刘文德也不是不晓事的人,知道爹爹这是要谈机密了,忙点了点头,行礼退出去。

眼看着刘文德背影走远,刘侍郎才收回视线,道:“什么消息?”

“昨晚监视唐知州的人报,唐先田昨夜子时秘密前往石塘街临街的一家民宅,只呆了半个时辰就走了。”清客道。

“有探到他是去见什么人吗?”等了三日,他终还是出动了。

唐先田背后果然有人。

“不知道。”清客摇摇头,“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我们的人竟然打探不到。”

“那宅子看似平常,暗中竟然有最少十七八的暗卫,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我们的人完不是对手,折损了三人,连宅子的大门都没摸到,王强回去只远远的派人盯着那民宅的动静,自己过来报告。”

清客虽没在现场,可是还是由不得害怕,觉得他们好像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竟这般厉害!”刘侍郎心中也是一惊,心中不好的感觉愈来愈盛。

“可不是,咱们榕城不知有什么东西竟吸引着大人物来了。”清客点点头,若有所思,“晌午的时候,王强派出去的人回来报,那民宅中出来了一个白衣公子带着一个小厮,白衣公子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一主一仆朝城外去了,到了城外二十里,竟有逾白的护卫压着三辆马车,待那白衣公子到了之后,他们就朝京城方向去了,王大人的马车竟也混在其中!”

清客虽不知那神秘人是谁,可是他却能猜到那人一定来头不小。他诧异的事,王侍郎王大人怎么会跟着大人物一起?

刘侍郎沉默半晌,将刚被他藏起来压在书本底下的信纸给清客看,道:“你看看,这是刚刚京城周老飞鸽传书来的书信。”

清客接过信纸,刚看了几句就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您……您您是说,那人是活阎王楚瑾瑜?”

刘侍郎点点头,面色凝重。

“本来不确定,可你说那人身边有近百暗卫,又和王青海在一起,必是楚瑾瑜了。”他说道。

“那……那可怎么办啊!楚大人为何要帮王青海?”清客一听是那人,脸顿时就吓白了,失声问道。

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呢。楚瑾瑜好好的跟王青海跑来榕城做什么?还打的游山玩水省亲的旗号,果然是那人啊,连接口都编的这么不用心。

他跟王青海有哪门子的亲!

就说唐知州怎么无缘无故的帮着王青海和那小丫头,唐先田这个人看似和气,其实最是狡诈圆滑不过。

不说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帮王青海,更不可能一夜之间从京城赶到榕城来接这个案子,京城离榕城可是有三百多里路,即使是快马也得三五天才能到,更不要提一夜之间从京城赶过来,那得多快的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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