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转明,草长英飞。金色的阳光拨开雾霭照耀大地,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榕城衙门大街前,早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衙门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一个个翘首以盼的等着看这几十年来榕城最大的热闹。

榕城第一望族与京城侍郎大人的嫁妆官司。

怎么不大?怎能不稀奇!

“威……武……”

长长严肃的哟呵,和着杀威棒急促敲地的声音糅合在一起,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严肃。将堂上闹哄哄的热议声压制下来。

鸦雀无声,静悄悄的一片,无人再敢喧哗,只敢小声的与身边人说上一两句。

“升堂!”惊堂木拍下,衙役前面昂首阔步的走着两个男子,乃是被关在县衙大牢的王侍郎和苏大老爷。

两人显然气色都很好,没有被虐待过的面黄肌瘦。也是,哪里会有那不长眼的衙役会去为难他们呢?

苏大老爷面色阴沉,黑嗦嗦的像是能拧出来水似得。

今日这案子不管怎么判,他们苏家的名声都算是毁了,从他被关进大牢里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现在已经不是嫁妆不嫁妆的问题,而是苏家在榕城百年的声誉,都因为他这一入牢而毁掉了。

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就是堂上必须让王侍郎和那个逆女被乱棍打出去!这样才能让世人知道,他们苏家是对的,他们苏家没有错,是被诬告,被冤枉的!

王侍郎和苏大老爷在堂前站好,苏大老爷面色虽沉,却隐带得色的看着王侍郎,像是已胸有成竹的模样。

一番过手续般的核对身份之后,堂上坐着的知县大人斜瞅了一旁的知州大人一眼,一拍惊堂木,竖眉喝道。

“王侍郎,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无故殴打下属,你可知罪!”

周知县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腰板挺的直直的,面色暗暗的露出得意,眼神不自觉的朝旁边的侧门里瞟了一眼。唐知州听了这话后,不由面露惊诧的嗦了知县一眼,像是不可理喻的感觉。

侧门里高坐的刘侍郎拂了拂衣袖,换了个更悠闲的姿势。

“那个苏家三小姐倒是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惦念不忘,此番对一个小小知县竟也要让为父笑脸相迎,替你周旋。”

“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孩儿必娶苏三小姐。”刘文德讨好的一笑,又道:“您也不想以后刘家的大少奶奶背个强占大姐嫁妆的恶名吧。”

刘侍郎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心里对那个未过门的儿媳印象更加恶劣了几分。还未进门便勾得未婚夫婿神魂颠倒,能是什么好女子!

奈何儿子心意已决,他做父母的竟也不好逼迫,除了妥协竟找不出来好办法了,罢罢罢,就帮他这一次,左右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娶进了门不喜欢大不了扔到后院置之不理便是。

“哼,等着吧。”刘侍郎冷哼一声。

堂前周知县端坐在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见他审问,知州大人也没有异议,便更觉得心中有底气,果然是刘侍郎私下通过气了,那这案子就更好办了。

“苏大老爷,你说王侍郎仗势欺人,无故殴打于你,诬告你强占嫁妆,企图强抢你家财物,可有证据?”周知县又瞅了知州大人一眼,见他没说话便接着问道。

“有!前日仵作已经验过我身上的伤,而且当时在场的民众颇多,大家都看到王侍郎对我一言不合便无故殴打,而且大姐儿是我的女儿,她婚丧嫁娶都该由我来操持,王侍郎一个外人来打抱不平,不是强抢财物又是什么?”苏大老爷此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疾不徐,一点儿不似前日那手忙脚乱的模样。

周知县正要说什么,就在唐知州慢悠悠的开口询问。

“苏誉,你说王侍郎强抢你家财物,这话从何说起?你的原配王氏过世多年,她的陪嫁按律法也该留给苏家大姐儿陪作嫁妆,可本官却听说,你把原配王氏留下的嫁妆充作继室女儿的嫁妆拿去陪嫁,是也不是?”

听得这话,周知县愣了一下,苏大老爷爷愣了一下,连侧房中旁听的刘侍郎也愣了一下。

唐知州这话,听着不对啊?怎么像是帮着那王侍郎去的?

官员之间的暗流涌动,你来我往,百姓自然是听不懂的,他们也就是听个热闹,还是这种大家族的热闹。而另一旁相对隐秘的耳房中,一男子闲适的坐在软椅上端着茶碗喝茶。

“怎的审案这么慢?你一句我一句得等到什么时候,我都快要睡着了。”

“楚大人,审案向来都是如此的,必要查有证,论有据,方才能断案。”一年轻公子在旁苦笑解释道。

楚瑾瑜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不耐烦道:“跟你爹说说,让他快点传证人上堂,结了案我好回去睡觉。”

谁也没让您来旁听啊?是您自己八百里加急把我爹从京城愣是提溜过来让他审案,现在您倒是嫌无聊了!

唐公子面无表情的腹诽,却是应了一声撩帘子出去传话。他哪里敢顶撞这位楚大人说的话啊,虽然他年纪不大,可那份手段,在朝堂上的地位,却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

唐公子从一旁的耳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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