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的城市,节日气氛日渐浓厚。

街市上处处张灯结彩,人们为这节日的到来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只有她,为这节日的到来,有着深深的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昨晚,她又出现在一个奇怪的梦境里。

梦里置身空荡荡的空间,四周迷漫着滚滚浓烟,看不清周边的一切。她的身躯被禁锢在一尊白色的雕像中,无法动弹,但是官感异常,她能看到远处一团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跪在她面前。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却能深深感应到她万分的悲伤……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身陷梦境,却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在梦里,她又心软答应了她的请求。

几个月前那次也是如此。

都说冲动是魔鬼,她的心软则是给自己不断的找麻烦。

她原本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为了上一个人的请求,她给自己招来了一位小姐妹,从此日夜相对,彼此依偎,彻底告别独自一人走天涯的自由。

如今这位她又会失去什么呢?应该说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思及此,她苦笑不已。

也罢,既然人家找上了门来,也答应了人家,就得想办法去帮助她完成此生唯一的心愿。

是的,这些来找她的人,都是已离开这世间的人,这些残存的魂识都有强烈的未了的心愿,不知为何都找到了她。

只是目前最重要、最迫切、最急需解决的事情是找一僻静之地,能安又安然度过月圆之夜的隐蔽之地。

上个月之前她都是在新江大桥底下的桥洞中度过的,那里相当不错,远离人群还能遮风挡雨。不巧的是那个位置前几天被一位流浪汉给发现并且霸占住了,她一弱女子单枪匹马的,怎么跟人争抢?再说那地方一旦暴露,也就表示失去安性,她只能放弃。

在市区周边较偏远的地方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一好去外----废弃的工厂。近两米高的围栏,铁门处锈迹斑斑,另一扇则不翼而飞。围栏四周包括大门处处野草疯长,荆棘丛生,一眼就能看出荒废已久。

她深深松了一口气,就这了。迫在眉睫的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那残酷一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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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莫景轩依旧像往常一样流连忘返于各酒吧场所。

他是那里的常客,近期更是夜夜光顾。

他喜欢这里的气氛。

震耳的音乐、炫目的灯光、妖娆的舞姿、四溢的酒香。许多形形**的潮男潮女们汇聚一堂,在灯红酒绿中嗨聊畅饮、忘情释放。

在这里,你能忘记生活中面临的种种压力,也能忘记内心残存的丝丝痛意。白天的忙碌,现实的残酷,不堪回首的过往,夜晚来临的孤独,在这里都可以通通抛弃,尽情挥洒,尽情摇摆,尽情发泄。

来自****的人,不分身份贵贱高低、不问英雄过往出处,来到这里,都是有缘人,都为了寻求那份安慰、刺激与寄托。

莫景轩总是沉坐一角,开着一瓶酒,点着一根烟,呆呆的望着舞池里那帮或搔首弄姿、或娇柔做作、或自我陶醉、或自我欣赏的人们,思绪却随着烟雾不知飘飞到世界的哪个角落。

最近他都这样,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却别有一番致命的魅力。

年轻俊美的长相,仪表堂堂,花钱豪爽,自然而然的吸引了许多莺莺燕燕争相投怀送抱。

但都被他的好兄弟石磊无情地挡在了外面,他知道,他的兄弟此刻不希望被人打扰。

石磊知道,他的兄弟如今正处于人生低谷,刚失去了至亲,接着又失去了工作。人生最痛苦的事情都被他遇上。双重打击下,他一时难于面对,不愿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他作为兄弟,能帮则帮。但愿他能尽快度过这个难关,振作起来。

只是,三个月过去了。他依旧一蹶不振,浑浑噩噩。长此下去,他也要撑不住了。

莫景轩的家庭原本就不富裕,母亲为了养活她日夜操劳,也只能勉强维持度日。好不容易他大学毕业了、工作了。能稍稍提高他们母子的生活质量了,而母亲正可以放下生计、安享晚年的时候,谁知世事难料,传来如此噩耗。

如今他不光没了收入,还毫无节制地花天酒地,眼看着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积蓄就要挥霍一空了,他能不着急上火么?

可是,他又能怎么帮助他呢?

他悲伤地望着莫景轩,揪着头发,十分发愁。

“你说,如果将他丢进新江河里冲一冲、泡一泡,会不会清醒得快一些?”耳边响起的话正合他意,想一想除此外也没其他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了。

他赞同地点点头,然后才警醒过来,这说话的是谁?

他背转身,寻找声音出处。

她,背光而立,身材纤细而瘦弱,看起来有些弱不惊风。身穿深色系的宽大套头运动服,朴素保守得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然而,她笔挺地站在那,气场强大。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轮廓,但那对瞳孔,在灯光的闪烁下,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漩涡,仿佛能将人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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