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常说夫妻没有隔夜仇,话糙理不糙,男人嘛,总是要哄着,当初我每每与他起了争执也总是在床帏之间和好,你平日里主动一些,在外时多顾及他的脸面,男人大都好面子,苏氏子虽为入赘你却不能把他视做妇人,至少明面上要是这样。”

“姑姑的意思是不能把他视做附庸?”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中间具体如何安排还要你自己把控。”怀宁公主见子矜还是皱着眉头,宽慰道,“哪一对新人不是磕磕绊绊的过来的,你不必太过紧张。”

“多谢姑姑。”子矜点头笑道,既不能视做附庸,那就当做寻常友人对待。

在怀宁公主处用过午食,子矜顺路去了当初孝献皇后赐给她的庄子。

“那是谁家的孩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指着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其他孩子玩闹的两个孩子,子矜明知故问。

庄子上的管事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他见子矜故作不知便配合道“那不是庄子上的人,这对兄妹是正月里被庄子里的农户捡回来的,兄长叫文田,妹妹叫文敏”

子矜和身边的夜心对视一眼,让人将那两个孩子叫过来,待两人行过礼后俯身问道“你家中可有一长辈名睦字敬和?”

文敏尚且没有太大的反应,文田却警惕起来,“并无。”

这是被当做心怀不轨了?

子矜哭笑不得,“文敬和如今在我燕王府上住着,可要我将他请来?”

文田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拉着依旧懵懂的文敏向行了一礼,“谢过世子。”

这孩子果然聪慧,难怪文睦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孙儿。不过比起早慧的文田,子矜明显更喜欢有些傻白甜的文敏,一路上都在逗她,这孩子也讨喜,任子矜怎么逗都笑呵呵的,倒是文田坐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燕王世子玩自家妹妹玩得不亦乐乎,敢怒不敢言。

待到了王府子矜也不让人通传,径直带着两个小孩去了文睦的院子。

“先生看是谁来了。”

文睦应声回头,失声道“蛮奴!盼盼!”

年幼的文敏骤然见到素来宠爱自己的阿翁当即扑到了文睦的怀里,带着哭腔道“阿翁!”

而稳重的文田亦是激动的站到文睦面前行礼道“孙儿不孝,累阿翁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文睦一手抱着文敏,一手扶起文田搂在怀里,亦是老泪纵横,“说什么傻话,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是阿翁无用护不住你们,若不然,若不然……”

文敏吸着鼻子帮文睦拭泪,断断续续道“不,不怪阿翁,盼盼没有吃苦,”说着她努力挺起小肚腩,笑着说,“阿翁你看,盼盼还胖了呢,阿翁不哭。”

孰不知这副乖巧的样子让文睦更心疼了,虽说如今不大能看出来,可两个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从雒阳到金陵这一路上得吃多少苦啊,更何况今年冬日各地灾情严重,或许他该庆幸这两个孩子还活着。

子矜看着眼前这一幕,到底没能丧心病狂到破坏人家一家团聚的好氛围,便带着夜心悄悄离开,顺便嘱咐新来的管事给两个小家伙准备换洗衣物,“他二人尤在孝中,衣物莫要花哨。”

且不说文睦看到衣服和饭食如何感慨燕王世子为人周到,子矜最近是有些忙的。

因为他的好友和叔叔要成婚了。

楚王和洛瑶婚事冲散了金陵城两个月来肃杀的气氛,想来宣武帝也是有意借此缓和与勋贵之间的紧张关系,在这场象征着皇室和平远侯府的联姻中给足了平远侯面子,不仅寻着借口赏了平远侯不少东西还提拔了平远侯的两个儿子。

“睡不着?”楚王美人在怀声音微哑,语调中透着一股事后的慵懒。

洛瑶拍开楚王在自己腰上乱动的手,道“我在想昨日的事,陛下的封赏,我并没有不满的意思,只是,这也太突然了些。”

他俩当初因为子矜认识,私下里的来往也不算少,再加上她向子矜打探的消息,楚王应该不会介意他对陛下的防备。

果然,楚王只是把洛瑶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满不在乎道“陛下只是想孤立平远侯府罢了,用封赏将平远侯府变成帝党,让平远侯只能依赖皇帝,没什么其他的坏心思。”

洛瑶“……睡吧”

她和这些皇室子弟果然有代沟,一个两个都说这是好事,合着她平远侯府被算计了还要诚惶诚恐地谢主隆恩是吧!

察觉到自家王妃的不满,楚王顶着睡意解释道“陛下虽然算计在先,可于平远侯府而言,这意味着陛下有意庇护,甚至要将平远侯府作为新帝的亲信来培养,若是利用得当,至少可保平远侯府五十年荣宠不衰,乃至于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这难道还不是好事吗?”

瑶没有回答,他在思索方才楚王话里的漏洞,依常理,这新帝自然是太子殿下,可太子的身体在金陵城中就是一个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如何能保平远侯府五十年荣宠?

瑶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该不会是太子他不久于世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瑶激动地彻底失眠了。

翌日强打着精神向宣武帝敬了茶,瑶在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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