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看她。”他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往叶婉兮伸来,眼神中带着祈求,“你将这些银票给她,不要告诉她这是我给她的,可以吗?”

叶婉兮看着他的样子,终于明白李夜璟为什么又气又没办法拒绝他了。

李宴琦生着一张干净纯洁的脸,在他小心翼翼哀求的时候,鼻头发红,眼眶湿润,还闪着晶莹的光,那样子比林妹妹还要楚楚可怜。

叶婉兮无奈接过来,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记住了,别去见她,知道吗?”

李宴琦露出喜色来,忙不迭的点头,“好,我记住了。”

傍晚时分,李夜璟回来了,膳堂里直接开饭。

叶婉兮与孩子们吃过之后,她便识趣的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留下李夜璟与李宴琦,让厨房那边上了两个下酒菜,又让管家拿来了李夜璟珍藏的好酒。

李夜璟拍开塞子,直接连瓶给了他。

李宴琦微笑着接过,拿了小杯来小心满上。

他一杯一杯的小酌,李夜璟则是直接拿着酒壶喝酒。

军中老爷们喝酒都是如此,他觉得这么个喝法才痛快。

当然,这是没外人的情况下,若是正规场合他还是很斯文的。

“你母后被废了,父皇突然放你出来,是因为他要封新后,他得参加。”

李宴琦面色一僵。

他就说怎么府里的下人一个个支支吾吾的,问又问不出个啥来,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也不傻,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要羽林军来关着他。

原来他被关这些日子,不是因为景家的事,只不过是借景家的事来阻止他参与废后的事罢了。

李宴琦苦笑不已,“要不要废后是父皇的决定,他关不关我其实都一样,莫非我参与了,他还能不废了不成?”

李夜璟喝了一口酒,淡道:“你怎么不想,或许父皇此举不是怕你参与阻止他废后,而是想保护你呢?”

“保护我?”

李夜璟笑了笑,用调笑的语气对他说:“是啊,你试想一下,父皇要废后,你外祖父一家肯定不乐意,他们怎么办呢?天天将你叫去说教,让你想办法,逼着你……咳咳,逼着你做一些决定,你怎么办呢?你是听他们的呢,还是不听他们的呢?”

李宴琦怔了怔,端起的酒杯又放下。

“听三哥此言,似乎也有些道理。”

这种感觉就像爹娘闹和离,孩子们夹在中间,可不就为难嘛。

可是……

“我觉得这么大的事,父皇不应该瞒着我才是。”

李夜璟却是道:“废后与普通人家的休妻可不一样,你别多想了,反正现在已经废了,你躲在王府中成功逃过一劫,就偷着乐吧。”

李宴琦哭笑不得,搞不懂这有什么好乐的。

“你姐倒是去闹了一通,被禁了足。”

“哦?”

“父皇现在命人给她修建公主府,要让她从皇宫搬出来,还让大臣们多相看些适合她的人家,要将她再嫁出去。”

李宴琦沉默了片刻,又点头道:“哦,这倒是挺好的。”

“还有,父皇不光要封后,还纳了一妃,你家二舅舅的女儿,你表妹,以后你得叫你表妹一声赵母妃了,哈哈哈……”

李夜璟大笑着,又喝了一大口的酒。

李宴琦:“……”

三哥根本不是来安慰自己的,而是来膈应自己的。

不,他是来看笑话的。

“很好笑吗?”

“还行吧,别说皇家了,但凡有权有势的人家都不在乎什么伦理。为了保障娘家人的利益,在嫡妻出事后用旁的女儿顶上去的例子比比皆是,郑大人家的媵妾好像就是郑夫人的隔房侄女。”

李夜璟端着酒瓶子同他碰了一下杯,一杯酒给人家撞洒了半杯。

“我只是劝你想开些,父皇与赵家的厮杀没有人阻止得了。你要是聪明,就谁也别帮,在一边看着就好,不管谁赢了都不会伤害到你。”

李宴琦苦笑道:“然后让我看到他们两败俱伤?”

李夜璟眯了眯眼,瞧着他,不禁嘲讽道:“不然呢?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李夜璟的直言直语将李宴琦瞬间击溃。

可不是?

他有多大本事?

李夜璟的酒瓶已经空了,他喝光了最后一滴酒,将瓶子丢在一边。

“没了,我不喝了。”

说着,他拍着李宴琦的肩膀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对他说:“我都是为你好,你听我一句劝,谁也别帮,你也帮不了。”

眼瞅着李夜璟离开膳堂,李宴琦急忙出声叫住他。

“三哥,那我母后呢?”

李夜璟在膳堂的门口停下来。

“不知道,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真的?”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那……”李宴琦纠结了一番,道:“三哥,父皇他是真的派出羽林军去杀母后吗?”

“怎么可能?”李夜璟蓦地笑了,“父皇要的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你母后做过的错事公诸于众,怎么可能派羽林军去杀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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