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陈清风便早早的起床了。

去到青莲溪畔的无名小亭中时,往日早早起来遛狗的人,都没有一个。

四周一片寂静。

他也无所谓,解下琴,便一如往常的开始抚琴。

时间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他没工夫去管四周是何情况。

石破天惊的声音在寂静的清夜中,更加辽远。雄浑的音声,穿过周围的树木,好像风拂过一样,都沙沙作响。

不过这些,陈清风倒是没有在意。

他已经部身心的投入了抚琴之中。

弹了好一会儿,在又一曲曲终之时,这几日来一直都在旁边听他弹琴的徐长庚,也来到了。

而这时,天还依旧黑着,还没有蒙蒙亮。

“清风小友,你来的越发早了。”

人未到,声先至。

“昨天小赵说你得了新琴,还说你说新琴是很好的琴,我还想是什么样的琴,能让清风小友说是很好的琴,所以今日就早早的起来了,有些迫不及待。没想到清风小友比我还早,而且远远的就让老夫我大开眼界。小友这琴声,比之往日,可是浑厚通透了十倍不止啊!”

他远远的就听到了陈清风的琴声,当时就被震惊了,一路上都是洗耳恭听,所以走得缓慢,尽管这次比之前起来的早,但是到来亭子的时间,却也没早多少。

“徐老今天也是很早。”陈清风刚好一曲曲终,正在沉浸余韵之中,感受神气,被徐长庚的声音一入耳中,便也就回过神来。

然后站起身来,转过去对徐长庚打起了招呼。

“都早都早。”听了一路石破天惊浑厚通透的琴声,徐长庚身心愉悦,“小友你这琴不凡,我可要好好看看。”

陈清风笑了笑,“徐老您尽管参详,我也弹奏了一会儿,刚好歇一歇,回回神,顺顺味。”

“那我就不客气了。”徐长庚说着,便几步来到了亭子中,接着昏暗的天光,仔细打量起石破天惊来。

“好,好,好啊!”

看的时候,一个劲的不住的叫好。

“小友你这琴是哪来的,我看这琴乍看起来其貌不扬,粗陋不美,但是细观之下,隐隐间就有高山广海的神韵,这种感觉,我也只是在登泰山的时候,会在山顶出现。而且,我把手放上去的时候,还感觉这琴里似乎藏着条大龙一样,要乘雷升天,这实在是让老夫吃惊不小。”

“难不成这琴是什么古物?”

惊讶之下,徐长庚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古物?”陈清风念叨了一声,暗道:“石破天惊的来历,看来必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了,不然每次被人看到,都要去想新理由,实在是太麻烦了。古物这个理由很好,以后就这么说……”

想着,便笑着对徐长庚道:“果然瞒不住徐老,这琴的确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原来是一块烧焦的木头,被地摊摊主放在一边,一直都没有人搭理,我后来看到了,觉得这木头不凡,就问了下摊主,木头的来历。”

“摊主说是从一个破庙的搞来的,当时黑不溜秋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弄回来才发现是个烂木头,当时想丢,耽搁了下没丢出去,出摊的时候顺手也就带上了。于是就便宜了我了。”

“好!”徐长庚完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叫了一声好,“这就是缘数,就像我遇到小友一样,这都是注定的。这木头遇到小友,也是上天注定的缘数。这块木头,在别人那里,分文不值,但是在小友手里,却千金不易。好好好,真好。”

“可有给这琴起名字?”连续称赞了好几句,徐长庚话音不落,便又开口问了起来。

陈清风笑了笑,“起了,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徐长庚苍眉一肃,浑身气势闻声大变,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变年轻了几十岁,从一个老头子一下子返老还童,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名字!石破天惊,石破天惊,好名字,好名字!正音正声,浩荡无匹,震人心神,惊天动地,名副其实,这名字取得好啊!”

徐长庚的反应,把陈清风吓了一跳,让他一阵莫名其妙。

“徐老你谬赞了,只是一个名字,倒不值得如此夸赞的。”

徐长庚却连连摇头,“小友,也许对你来说,你这琴声可能只是比寻常的琴声浑厚通透了许多,声色音韵,高妙了许多,但是对我这个老头子来说,却远非如此。”

“徐老这话,似乎对这石破天惊的琴声,有别的感受?”陈清风询问起来。

徐长庚道:“确实有些别的感受。不瞒小友,我这个老头子看着精神健朗,其实我的脏腑,有着极深的痼疾,久治无方,无论是高明的中医还是先进的现代化医疗手段,都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小友的琴声,却能让我暂时的压下这些痼疾。”

“而且,这次的琴声更是不凡,我方才一路听来,因为被这石破天惊的琴声惊住,并没有用调理呼吸之法,向之前一样压制痼疾,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却远比此前要好得多!”

“难道这就是音乐疗法?”听着徐长庚的话,陈清风不由心中讶然,“但这不对啊,我现在的境界,还没有到达可以帮人治疗的宁神静气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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