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即已颁下来了,就容不得江成瀚拒绝,是以江成瀚也就当即谢恩接了下来。

“小皇孙在何处?”除了颁圣旨,楚湘王这次来也是一并要把小皇孙带走的,等江成瀚接了旨,起身后便问道。

江成瀚就看向了嘉嘉身边的默言,道“这位就是皇孙殿下。”

默言被楚湘王一双深目看了过来,脑海中浮现起了数年前东宫的那个血腥的雨夜,轻轻握着嘉嘉的手骤然紧了一紧。

他还记得,当初就是这个人带领着禁卫军闯入了东宫里,将东宫侍卫屠杀殆尽,还抓走了父王和母妃,但他并不害怕这个人。因为在他被母亲藏入柜子里时,透过门缝,他曾对上了这个人的视线。他知道这个人发现他了,但这个人却没有抓他,反而还叫走了搜查房间的禁卫军。

楚湘王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很感激他,但却并不想见到他,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比起回皇宫里,继续做那个看似尊贵,实则却任人欺凌无可依靠的皇孙,他宁愿在江家当一个小小的伴读。至少在江家,哪怕江家的人没有一个和他有血缘,他们也都不会因为他不善言辞而奚落嘲笑他,不会为了逼迫他开口说话而虐打他。

但如今他的身份被公之于众,若是强留在江家,也只会给江家带来祸事。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他慢慢地松开了嘉嘉的小手,抬起沉重的脚步朝楚湘王走去。

“默言哥哥你去哪啊?”嘉嘉不知道什么小皇孙,也听不懂圣旨,见默言要离开的样子,忙拉住了他,问道。

默言脚步一顿,难受地眼睛都有些红了,但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同嘉嘉道别,若是看到嘉嘉的眼泪,他怕自己就更走不了了。

颜静书想起早前江成瀚同自己说过的,这时忙上前抱住嘉嘉,柔声道“嘉嘉,忘了爹爹之前同你说过的吗?默言他也有家人,如今他找到了他的家人,所有要回家同家人团聚了,这是好事,咱们都要为默言哥哥高兴才是。”

颜静书说出早已想好的话哄嘉嘉,嘉嘉这才意识到,默言是要离开江家了,呆了呆后,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抽了抽小鼻子,带着哭腔道“默言哥哥回家和家人在一起吧,不过、不过默言哥哥以后也要回来看嘉嘉。”

“嗯。”默言重重地点头,但依旧背对着嘉嘉不敢回头看他,因为他知道他在撒谎。

如无意外,这次恢复皇孙的身份,他多半是要同那些未成年的皇子一般,留在宫里的。宫禁森严,他才不过九岁,又无依无仗,辈分又低了一级,又哪里能够随意的出宫。这次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是在何年何月了。

嘉嘉还小,又十分相信默言,听他答应下来,这才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又道“那嘉嘉等着默言哥哥,默言哥哥要快点来看嘉嘉啊。”

默言依旧没回头,只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到了楚湘王身边。

楚湘王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默言,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强忍着眼泪抱着颜静书的嘉嘉,眼底闪过些思量。

正事办完了,楚湘王没再过多的停留,由禁卫军护送着小皇孙,自己骑上马就离开了江家,往皇宫而去。

楚湘王到时,满月宴已经到了尾声,待他离开后,宾客也大都到了要告辞的时候。和来时相比,除了恭贺江成瀚和颜静书喜得麟儿外,也对他们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而再次恭喜了一番。

送走了宾客,吩咐下人收拾宴席上的残羹冷炙,江成瀚自己则先回了正房里。等他洗漱沐浴,又换过一身衣服,将自己打理利落回到了卧房,却发现不见颜静书。

待问过的丫鬟才知道,颜静书自从默言走了之后,因着嘉嘉心情不好便抱了他回来,此时应还在嘉嘉的房间里。

江成瀚就去了嘉嘉的房间,一进去果然就看到颜静书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已经哭得人都抽噎起来的嘉嘉不住地安慰着。

估计颜静书抱了不少时候,想也累了,江成瀚便将嘉嘉从颜静书怀里接了过来,再看颜静书,肩头的衣裳已湿了一大片,而嘉嘉也早已双眼都有些红肿了,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让他很是心疼坏了。

默言走了,只剩下嘉嘉一个,江成瀚和颜静书都不放心,便又将嘉嘉的铺盖和东西放回了他们卧房的次间里,晚上带着嘉嘉一起睡。

有了爹爹和父亲的陪伴,嘉嘉虽然因为默言的离开很是难受,但几日后,情绪也慢慢恢复了一些,只是终归不似默言在时那般时时开朗快乐的样子。

江成瀚看在眼里,心里自是十分的心疼,但他也无法把默言再给找回来,只得和颜静书多陪伴嘉嘉,想着等再过些时日,总是能慢慢缓出来的。

只是不想没过多久,皇宫里便出了一件让江成瀚完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说起来这件事同江成瀚有些关系,但也可以说没有关系。因为这件事情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从江家被楚湘王接走的默言,如今已改回本命的萧言初了。

江成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康康满月礼之后不过月余的功夫,原本才不过九岁,更是毫无品级,本该留在宫里教养的萧言初,突然被皇帝封为了瑞郡王,还得以出宫建府别居。

不止如此,按常理来说,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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