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个时辰之后,“老爷显真身了”,只听有人喊道。

薇娅被寂寥拉着才刚挤进人群前面,却听得这一喊声后,人们突然下意识地后腿,又是一番死命地拥挤。胆小的往后退,胆大的往前挤。这一番混乱不堪后,薇娅差点被挤到在地,幸而寂寥死命地拽着她。

“这下一秒究竟又是一番怎样的天地呢?”薇娅瞧了一眼乱嚷嚷的人群,看他们即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心里疑惑地猜测起来。

“老爷咋显真身呀?忽地从地里冒出来吗?”

小雀儿好奇地问着虎子。

“你傻呀,他咋能够从地下冒出来呢?老爷只能够借助脚子们的身体显真身。你千万别乱说话,老爷知晓了可不好。别往人群前面挤,小心被踩着了。”

“噢。”

小雀儿忙忙地屏住呼吸,一声儿不敢再言语了。

薇娅见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嗳”,小雀儿见薇娅笑话她,不服气地冲着薇娅做了个鬼脸。

“你俩快别闹了,快看。”寂寥提醒着薇娅。

薇娅听寂寥一说,忙忙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

只见那一年轻脚子两眼圆睁,嘴里发出嘶嘶地吼声,双唇打颤,浑身抖动着个不停。且他尽说些个薇娅听不懂的话语。

“老爷真的显灵了呢。”

人群里有人赞叹着。

“你还没瞧见老爷真正的法力了,你就静静地耐着性子看吧。”

另一人反驳道。

果然,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只见那年轻脚子又道:“我乃祖师在此,今日法会,特向各位信众证法。”

那年轻脚子刚一说完,另一稍比他年长一点点的脚子抡起一明晃晃大斧头,就朝那年轻脚子左肩头砍去。

众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薇娅也惊得不知所措,她心里暗暗急道:“可了不得,这砍下去,那人还有命吗?这些人咋不阻止啊?”

却见那抖个不停地年轻脚子毫不在意,任凭那明晃晃的大斧头砍向自己的左肩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斧头坎下去,那年轻脚子不仅毫发无损,皮儿一点儿没破,还把抡斧头的脚子震出数米远,只砸向人群里。

这下,众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薇娅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真正的了不得!”薇娅感叹着。

“别急,还要过刀关了。今年的法会最隆重,过了刀关,还要下油锅。”寂寥不紧不慢地补充着。

“……”

果然年轻脚子歇了一会,老脚子们又摆上了刀关。这刀关像一根长梯子,只是梯子是用一把把刀横插组成,刀背朝下,刀刃朝上。

刚还平静下来的年轻脚子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疯样,双目圆瞪,嘴里嘶嘶地吼叫,浑身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只听他:“嗨!”一声后,便赤着双脚,攀登起刀梯来。

众人那颗刚落下的心又悬吊起来了。

薇娅此时此刻,也再次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静待着下一刻的来临。

有人依然敲着锣和阮。

只见那年轻脚子不由分说,如同猴子一般,灵巧地攀上了刀梯,又顺顺当当地下来了。而后,他将那赤脚展示给众人看,果然他那双脚皮儿也没破损一点,完好无损。他那双手也是一样,整整齐齐地还在他的身上,竟没一点儿损伤,也没任何血迹。

“真神奇啊!”薇娅感叹地出了声。

众人也开始啧啧地称赞起来。

过了刀关,脚子们没有停歇,命人将那灶台上的热油锅儿端了来。待油锅到地,年轻脚子便将双手伸进油锅里一阵乱摸,随后又拿出双手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那双手仍是完后无损。大家又是一阵惊叹不已。

“老爷要歇息一会了,有问诊的快些来问诊。问诊过后,老爷还要连夜去采药了。”老脚子忙忙地吆喝着。

“喔。”

众人忙忙地答应着。

薇娅觉得有些累了,况夜已深了,她须得子时末前赶回家了,忙忙地拉着小雀儿告别了寂寥虎子就要走。

好在此时除了几个问诊瞧病的还留着,人群也开始渐渐地散去。薇娅和小雀儿同着来的人一起回河西去。

大家打着火把,顿时火光四射,仿佛要将半个天空照亮似的。人们嘻嘻哈哈地边议论着刚才的奇观,边两手摸地,顺着那羊肠小道各自回各自的家去。

“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薇娅诺诺地道。

“嗯。”

寂寥若有所失地答应着。

他不知道此时该对薇娅说点什么呢,望着她渐渐模糊在夜色中的背影,他确实有一点淡淡的哀愁。但是他却说不出这哀愁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我是该对她说一点什么的,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啊,我们还是个孩子吗?”他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呆呆地瞧着这些零零落落的人群,一切似乎都曲终人散了。

“他似乎要对我说点什么了,可他没说。”

薇娅悄悄地对小雀儿说道。

“嗯,他们就是那样,有话憋在心里。不像我,是一个话口袋。”

“……”

两个女孩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走在后面的人以为她俩在悄悄讨论脚子们的事了,不觉感叹着:“却是不寻常!这让人如何去思考呢?”

这时,天上的星星一个个都调皮地出来了。薇娅抬头一看天空。

妈呀,瓦蓝色的天空里,那长长的银河不知何时已经密密麻麻地一字排开了,那北斗七星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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