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蝶第一个走过去,“陛下,您还好吗?”

寒衍瑧扫了她一眼,道:“把它埋了。”然后负手而去。

御林军看向凉亭那处,硕大的老虎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地盘,然而却是一动不动。凉亭的台阶处有些许裂纹,应是刚刚砸下去的时候造成的。

陛下当真狠心啊,就连养着的宠物也会下手,不由得心里产生一股凉气。

司空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老虎确实半点声息也没有了。再看到收拾老虎尸体的侍卫战战兢兢的目光,眼眸一沉。

回到寝宫的寒衍瑧把门一关,就连元蝶也进去不得。后者识趣的站在外面,与内室隔着一道又一道的门。

“噗——”

打坐调息的寒瑧珄吐了口血,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病态凸显。嘴唇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面容十分妖异。

无暇擦拭唇角的血迹,寒衍瑧又调息了一个时辰,方才觉得好受了些。看到地毯上的血迹,素手一挥,竟无端的燃起火苗,把那一块地毯烧了个干干净净,连渣滓都不剩。

“元蝶。”

声音不大,却是能穿透层层宫门,传达道元蝶的耳朵里。

听到他的呼唤,元蝶立刻推门进去,直到内室。

“陛下。”她看到寒衍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角挂着血迹的样子,心中吃惊不已。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叫太医过来查探时,寒衍珄开了口。

“准备沐浴。”

声音十分沙哑。

“是。”

元蝶往里走去,掀开层层帘幕,走到了一个浴池边上。硕大的浴池能放下近五十人左右,热气蒸腾。

立在地上的架子放的是用蚕丝织成的锦缎,放在富贵人家都是用来做成衣服的,在这里却是用来当做擦拭身体。

火烛放在浴池边上容易被水浇灭,于是原本放蜡烛的架子上放的都是一颗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把里面照的通亮。

元蝶打开浴池的水阀,雕刻成龙头样子的喷头立刻从龙嘴里喷涌出些许凉水,降低了里面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她才拧紧了,回身去叫寒衍瑧。

寒衍瑧此时已经起身,抬手擦去了嘴角上的血迹。

“陛下,奴婢给您准备一晚红枣莲子粥吧。”元蝶小心翼翼的问。

红枣补血,寒衍瑧嗯了一声,进入里面。

元蝶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他怪罪自己自作主张,不肯接受。

转过身,她出了内室。

水温被元蝶调到了刚刚好。寒衍瑧手指微微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罩在四周一样,仔细一看还是跟原来一样。褪去了衣袍,寒衍珄泡在水里,眉宇间很是放松的样子。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元蝶端着粥进入内室,寒衍瑧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看书。她放下粥,道:“陛下,您忙了一天,还是不要劳神了。”

寒衍瑧抬眼看她,眼中一片淡漠。

“元蝶,你今天话太多了。”

元蝶心中一惊,“是奴婢失言,请陛下……”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朕许你一户人家嫁出去,或者赏你一座宅子还有点钱财,自己过日子。”他打断了她的话,“你选哪个?”

元蝶冷汗连连,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请不要赶奴婢走!”她低声道:“陛下,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出了留在皇宫里,奴婢不知道能去哪里!”

寒衍瑧没有说话。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清冷的嗓音才出现。

“下不为例!”

至此,元蝶的心才放在肚子里,暗中责怪自己今天真是冒失了。明知道陛下不喜别人多插话,自己竟然这么找死。

寒衍瑧吃完粥后,元蝶识趣的退下。偌大的内殿静悄悄的,仿佛跟没有人存在一样。

司空盯着侍卫把老虎埋了,回到了自己府中。这座府邸还是先帝在世时赐予他的,那时先帝知道他命不久矣,任命他为摄政王,辅佐将来的新帝处理政务。

大多数朝臣会认为摄政王会是一个威胁皇权的存在,而只有他和寒衍珄才知道,他们才是彼此最坚固的后盾。

“王爷,您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见到他的身影,赶紧迎了上去,“小的等您可等了好久了。”

司空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趁机偷懒,不想干活才是。”

小厮一脸苦笑,“哎呦喂我的爷,您这话说的….....小的自小跟在您身边,什么德行您还不清楚吗?这么平白无故的污蔑,小的的心都要碎了……”

司空冷笑一声,抬脚踹在他屁股上,“少跟我这里插科打诨,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查清楚了!”小厮捂着屁股,“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三公主先一步已经到了皇城根儿,扮作一个乡下来探亲的姑娘,住在客栈里呢!”

“胆子挺大!”司空脸色往下沉了沉,“真当我西琰无人呢!堂堂公主不大大方方的显示身份,竟然偷溜进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德竹,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人抓起来再说?”

德竹心中为那位倒霉的三公主上了根香,口中说道:“当然要了!这三公主鬼鬼祟祟入我西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为了盗取我国什么机密!”

当然,后面的话他纯属胡诌。

司空为了就是这理由,三公主乔装打扮先一步进城,没有广而告之,就算死在了这里,姜国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虽然日后可能会报复回来,但是起码明面上,他们西琰有理啊。

“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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