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才将细针藏起,退开一步。

魏老太太就破门而入,迎接她的,是腿软跪在地上的魏家大公子。

“你这是作何?”魏老夫人心疼不已,扔了拐杖亲自扶魏轩起身。

魏轩抬手指着魏京华道,“她勾引我,见我不上钩,就威胁要掐死我!”

魏老夫人闻言脸色登时大变,扭脸看向魏京华时,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老太太抬起手,颤抖的指尖指着魏京华的鼻子,“你、你……”

魏京华不是第一次见人这般无耻的颠倒是非黑白,有些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不会生气了。

她垂着视线,一抹讽刺的笑意,若有似无的从嘴角散开。她这浑然不怕,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显得整个人亮眼极了。

一直暗暗盯着她看的魏轩,不由惊艳,这乡下来的小姐姐还真是好看!可惜……她身上是带刺的,刚刚她那一脚若真踩下去……魏轩一抖,不由夹紧了双腿。

“你这贱婢!我说不要接你回来,你爹不听!看看,接回来又有何用?不过是丢人现眼!叫人笑话!我看还是趁早打死你的好!免得嫁出门去,再叫人休了回来!脏了我魏家的门庭!”老夫人咬牙切齿,骂的这般难听,好似眼前的不是她魏家子女。

魏京华淡淡一笑,“老夫人连问都不问,只听一面之词就定了孙女的罪,官老爷审案且还叫原告被告都陈词一番呢,您断案倒是比官老爷还果断。”

老夫人见这孙女竟敢讽刺自己,更是心头窝火。但眼前有这么多仆从看着,她为了彰显自己的公平,寒着脸清了清嗓子,“那你说说,你不好好呆在自己闺阁,为何会在轩儿房中?”

魏京华垂眸暗自忖度,倘若刚刚引她来的那小丫鬟是魏轩派去的。那老夫人定然不是魏轩请来的,这魏家后宅的魑魅魍魉可是真多。她不过刚来,就两次被人当枪使了。

只可惜那人还躲在暗处,她初来乍到,两次交手却连对方的真面都没见到,实在是太被动了。

魏京华暗暗琢磨之时,蹲在房顶上的常武已经快急死了。

这件事自始至终,他看的清清楚楚。连魏京华没瞧见的那两名小厮,他也瞧清楚了。多明显的,这从乡下接回来的小姑娘被人算计了!可怜她孤身作战,连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那魏家老太太更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常武最是看不惯仗势欺人,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时跳下去拨乱反正,判个公道!可惜,王爷交代了,叫他不得露面……真是急死他了,眼见不平却不能拔刀相助,常武只觉自己浑身犹如蚂蚁在爬,瘙痒难耐。

“你倒是说话呀!”魏老夫人不耐烦的催问。

魏京华抿唇一笑,“为了勾引自家弟弟呢!”

此言一出,屋里屋外霎时一静,当真是静的鸟雀不闻。莫说老夫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就连污蔑她的魏轩都屏住了呼吸,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房顶上观望的常武,更是差点一头栽下来,这女子莫不是疯了?

寂寂无声中,少女清丽的嗓音越发空灵悦耳,“魏二才从乡下被接到京都,连府上的人都还没认。头一日就毒害了弟弟昏迷在自己房中,先把夫人和老夫人给得罪了。眼见自己讨人嫌,非但不知收敛,还冒冒失失寻到弟弟房中,卖弄风骚,勾引中毒未愈的弟弟,专守着弟弟刚醒,定有人来探望的时候,与弟弟起冲突。让本就讨人嫌的自己,更是叫人鄙夷瞧不起。”

少女空灵灵的笑声,激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女子若不是傻子,就定是不想活了,专门回到京都,寻个最不堪、最耻辱的死法,自寻死路呢。”

魏京华话一番讥讽,说的老夫人面红耳赤。

她不为自己辩驳、寻证,反而处处顺着魏轩的话说,其效果倒是比为自己证明更振聋发聩。

老夫人便是昏聩偏心,这会儿也被她一番话呛的无话可说,“你、为女子者怎可如此尖牙利齿?我好好问你话,你好好答就是,一番讥讽,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魏京华想得很明白,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她,连她自己都说,根本不想让爹爹接她回来……她即便处处唯唯诺诺,也不过是叫不喜欢她的人更觉得她好欺负而已,她的日子断然不会比现在好过。

“孙女是怕老夫人不信,索性做最坏的假设。”魏京华福了福身,“实情是有位姐姐,说老夫人在这边院子里,有话要问孙女,遂叫孙女过来。孙女不认得府上道路,也不晓得这是谁的院子,进了门才瞧见是大公子在此。”

魏轩脸色急变,惟恐她再揪着这件事儿不放,他索性耍赖往老夫人怀里一倒,“哎哟,祖母,孙儿头疼,嗓子疼,胸闷……哎哟,您快叫她出去!我瞧见她就怕……”

“你怕她作甚!”老夫人怒哼一声,心疼的揽了孙儿在怀,怒斥魏京华,“为女子者,讲究贤良淑德,温柔婉约。你那般咄咄逼人,以为自己占了理就气焰嚣张,在祖母面前尚且如此,若嫁去夫家,岂不是更不得了了?倒是叫人嘲笑我魏家没有教养!”

魏京华闻言,不由想笑,她得有命活下来,才能讲究温柔婉约吧?

“便是刚刚的事情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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