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直球打得蔺臻嵘猝不及防,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还是宿婳又咳了几声,男人才仿佛被烫到一般往后退了退。

间接导致衣角从女孩手中脱离。

宿婳抬起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眸子,如同盈着潋滟水光,眼角周围泛着点点粉晕,勾人得很。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疼。”

蔺臻嵘:“……”

男人没说话,片刻后扭过脸去,却默默地将手伸了出去。

宿婳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动作轻轻地勾住男人的手指。

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谢谢。”

蔺臻嵘冷漠地回了她几个字:“义务而已。”

话音刚落下,又蹙着眉对医生说:“愣着干什么?做你该做的。”

医生:“……”

要不是工资高,他绝对要辞职了。

接下来医生再给宿婳扎针,对方就配合了许多。

输的药水中有安眠成分,宿婳不多时就慢慢地睡着了。

女孩的睡颜也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甚至因为安静了下来,看着比生病的时候还要软,小脸精致,五官犹如这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黎叔走近,提醒道:“七爷,宿小姐睡着了。”

蔺臻嵘的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淡淡应了一声:“嗯。”

“这里脏,您洁癖重,还是等佣人打扰干净,您再来陪宿小姐?”

黎叔不提还好,这么一说,蔺臻嵘顿时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他将手抽回来,然后就见女孩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是在摸索什么东西。

都睡着了,还想拉着他的手?

蔺臻嵘皱眉,心想:不能惯着。

半分钟后,一身白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脚步沉稳地走出了客卧。

在男人身后,熟睡的女孩打着吊针的那只手里攥着一件深黑色西装的衣角。

蔺臻嵘回到房间,正准备洗澡的时候,鼻息间忽然飘过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源头似乎是来自于……他的无名指。

他缓缓抬起手,果然有一缕淡得随时都能飘散的药香萦绕在他指尖。

并不难闻。

**

宿婳身娇肉贵,医生不敢用重药,只能温养。

这一次发烧,又像是要了她半条命。

荣徽园的佣人也不敢再让她出门见风,就怕这位小祖宗又大病一场。

宿婳在洗澡,以免她再出事,佣人就在门外守着。

她没彻底擦干头发,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衬得女孩越发娇小纤瘦。

佣人忙将毛巾放在她脚边,宿婳踩上去,佣人半蹲下帮她把脚擦干,之后又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一头柔顺的黑发在佣人手中穿指而过,没多久就吹干了。

宿婳说要休息,照顾她的佣人便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女孩一个人。

她靠坐在床上,伸手拿过电脑,开机。

她的电脑桌面很干净,还是系统默认的壁纸,白色的鼠标剪头静静地出现在中间,左侧只有三个图标。

一个回收站,一个电脑,一个chat。

鼠标移动到chat,点开,登录。

列表里的好友数少得可怜。

她选中列表里的倒数第二个人,随手敲了几个键,便听见电脑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数十秒后,语音被接通。

“喂?”一个又妖又浪的男声响起,“小家伙,你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