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一阵吵杂喧哗,一男一女的声音争执不休。

隐约听得出来他们起了冲突,不过片刻,发出了打斗的声响。

……

邵怜吟此时脸色不大好,合脚伫立于南圃圆竹林的正中心,折竹叶作箭矢,手指暗曲,shè向一角,躲藏在仄角的人痛呼出声,跌地不起,见自己行踪暴露,慌忙撑地起身。

“什么小人,鬼鬼祟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下流之辈……”邵怜吟冷笑置之,张扬艳丽的美眼一凛,目光如炬,红唇扯起一抹极为冷淡、嘲讽的弧度,似笑非笑。

“邵道友光明嵌落,自然不识得我这等小人是谁,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好心提醒你,要想拔得头榜,有些人就不能活命……”

借刀杀人?好大的口气,亏他说得出口!

好不要脸!

她虽与燕云宗大师兄楚泽有过节、有前仇之嫌,但不至于为了天剑榜排名和小人的耳旁风,坏了规矩,闹出人命,笑话,她代表尚汐宗前来比试,可不是来丢人现眼的!

邵怜吟当即嗤鼻:“依我看呐,有你这种无耻之徒在剑门关腥风搅雨,胡作非为,一时半会平静不下来……免得沾了一身腥,告辞!”

那人也是有脾xìng的,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声劝你,你不听!休怪我无情无义了!”

一记剑光闪过,那人欺身而上。

邵怜吟出剑,剑气化雨点,密密麻麻,融入万物吐息间,不易察觉,却暗藏重重危机,以柔克刚!袭向那人,那人修为不精,剑法粗糙凌乱,几招下来落了下风,忙拿符纸燃烧,作传送阵,落荒而逃。

“懦夫!”邵怜吟收剑归鞘,她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警觉转身,大喝,“谁在那里偷听!?出来!”

竹林深处便是灵池。

可惜此处已不太宁静,纪南晔抬脚离开,打算改日再来也不迟。

“站住!”

“偷听完就打算一走了之吗?!”女子一身如火烈焰的猎猎红衣,鲜明到要灼烧人的眼。

纪南晔回首,坦坦dàngdàng道:“在下凑巧路过,并未偷听。”

“如何作证?”女子不依不饶,眉目嚣张跋扈,她怎知这个人有没有偷听。

纪南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如何作证?在场又无人,这不是故意胡搅蛮缠么,良久,他未置一词,转身离去,踏出的第一步,疾风掠耳,女子骤然出剑。

刀剑光影间,长剑锵然一击,劈向纪南晔颈肩

,出剑速度快到只有残影。

纪南晔下盘稳如磐石,微微侧身捏诀,剑意外放,连剑都没有拔出鞘,单凭蛮力横冲直撞,势如破竹般溃散女子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一剑。

女子惊讶地挑挑眉。

幸而,女子也只是试探纪南晔,那一剑内含威力不足以下重手,并非露了杀机,力道控制在五六分左右,纪南晔感觉得到女子对他有没有杀意,剑意及时收回,脚足轻点,飞身退至三米远。

“看来你的剑法造诣颇深,我信你了……”

都说字如其人,看字辨人,同样,剑修看剑法识人,从一个人出剑的风度和气势是完能判断出这个人的品xìng如何,xìng格如何。

“你姓甚名谁?”

纪南晔从容不迫道:“上邪宗,纪南晔。”

“哦——原来是上邪宗,久仰大名,大宗座下弟子果然做派威风,小女子不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姓邵名怜吟。”邵怜吟笑道,笑意未及眼底。

散修?未必然,纪南晔微微困惑,却没有揭穿她。

“时候不早,邵道友,就此别过。”

邵怜吟:“你急什么?我看你这人颇有几分趣味,想要结jiāo你做朋友,不如明日天剑榜擂台见?”

纪南晔皱眉,终深深看了眼邵怜吟,冷漠地消失在原地。

“拽什么拽!?这么高冷装给谁看?”见人一走,邵怜吟露出真面目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双手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