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看了看萧灿的手，佯装呼了几口气，接着对萧灿说道：
“哎呀~这手疼啊~还得找你嫂嫂了，她精通医术。”
“真的吗？那嫂嫂快给灿儿看看吧，好嘛好嘛！”
萧灿朝我伸出手来，撒娇着。
“灿儿，快下来，你二哥身体不好，听话。”
萧灿的生母张姨娘打断道，语气虽温和，却不容人拒绝。
萧灿瘪了瘪嘴，乖乖的跑回张姨娘的身边，时不时偷偷朝我看过来。
看得出来，小姑娘对我这个嫂嫂是有些好奇的。
“灿儿，去做你三姐后面的步撵，好生跟着你母亲。”
“好~”
张姨娘爱抚地摸了摸萧灿的头，对萧灿叮嘱着。
至于其他人早就在步撵上做好了，只等着我和苏煜呢。
我偷偷看了一眼杨夫人，见她不知为何，竟有些窃喜。
我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多想，上了步撵，除却杨夫人的步撵共八人抬着，我们其余人的步撵皆是前后共四人，一路平稳，穿过几处园林庭院，又过了几个穿花门，才到了老夫人所居福寿斋。
这一路上有些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距离福寿斋越近，碰见的奴仆就越是表情严肃，见我们过去更是恭恭敬敬，屏气凝神，低头不语，各司其职。
那些欢笑会跟主子说两句客套话的轻松模样更是一个都没见到。
等到了福寿斋，门口等候的婆子将我们请进了厅堂，进去的路上，她时不时地看我一眼，很是不屑。
我注意到，先前气势凌人的杨氏在进了福寿斋以后都蔫了下来，甚至主动与那婆子说话陪笑，哪怕人家对她理都不理。
从两人的聊天中，我得知这婆子沈嬷嬷是老夫人的近身侍奉，身份非比寻常。
聊天中，沈嬷嬷说老夫人在用茶，叫我们在厅堂侯着等待传唤，就这样，大家老老实实地在厅堂等候约一刻钟，沈嬷嬷才出来，简单地瞟了一眼众人，面上带着模式化的笑容，对我们说道：“老夫人请夫人、公子、小姐们以及少夫人进去说话。”
我有些诧异，这位祖母怎么提也没提刘张两位姨娘，莫不是祖母厌恶二人？
我悄悄去看二人的脸色，发现张姨娘还好，只低头看着脚尖，做出一副恭谨模样。
而刘氏则是喜怒都在面儿上，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老夫人是在侧厅见的我们，她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面相和蔼，一身华服肃穆地端坐在厅堂中央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念珠，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倒着，口中念念有词。
满头银发上戴着几根水头十足的翡翠簪子，额上包着刺绣抹额，抹额看不出是什么面料的，上头用暗纹绣着两只象征福寿的仙鹤，鹤嘴延伸至抹额中央，上头缀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我们走到她下首位置，按辈分站好，也未见她发话，像是不知道我们来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对着奴仆询问道：
“素岚，怎么！人还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