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的位于赤水主街边,坐北朝南,三开间大门,朱红立柱,上覆绿色琉璃瓦,屋脊安有吻兽,一雌一雄两只狮子威武霸气的立于两侧。

王府的后院是个小巧雅致的花园,一面傍假山,一面临湖,曲廊亭榭,晴雨均可凭栏赏景,颜色各异的鹅卵石拼成了蜿蜒曲折的小路,走至尽头,是个圆月形拱门,拱门上爬满了带有尖刺的幽香蔷薇,拱门后面杂树成林,颇有曲径通幽之趣。

阳光下,生机勃勃的叶片闪着油亮的光泽,树下置了石桌石凳,一位容貌绝色的中年妇人,正坐于石凳上,一板一眼的在学着刺绣,她肤色细腻,莹白如玉,十指纤长,着了一身交领对襟的葱白窄袖衣,发髻上别了枚缠枝的含苞牡丹,纹饰细腻繁复,雍容华贵。

女子便是端王妃白汐玉,左右闲来无事,突然萌生了学刺绣的念头。

她绣了一会,便拿远了些,歪着头含笑问着立于一侧的丫鬟:“小曲,看看今日本王妃绣的如何?”

一旁的丫鬟生的眉清目秀,她笑道:“奴婢瞧着,王妃今日所绣的要比昨日精进了许多!”

“你就一个劲唬我吧!”白汐玉笑吟吟的说道,将手绷置于石桌之上,顺手端了茶盏来:“这刺绣可是不易学!”叫小曲的丫鬟麻利的捋顺了有些杂乱的彩线,将桌上的剪刀,收拾到一个小篮子里。她笑道:“在奴婢家乡,也有专门靠刺绣为生的绣女,有时赶上个急活,需要不分昼夜的熬着,那眼睛生生就熬坏了。

“这一上午了都没见安宁了,这丫头跑哪里野去了?”白汐玉皱眉问着。“回王妃的话,安宁郡主一大早便去寻段公子了!”“段知君?是不是那个兵部尚书之子?”白汐玉抬眸说道。小曲点点头:“是的王妃!”

白汐玉怏怏不乐的说道:“待安宁回府,让她来我屋里一趟,怎么说也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怎的总是跟那些粗野莽夫掺和在一起,平白惹人笑话!”“是,王妃!”见白汐玉阴沉着脸,小曲也不敢再说别的。

白汐玉缀了口茶,抬眸间瞥见端王林硕一身浅灰常服,背了手,缓缓的向这边走来,她脸色微沉,站了起来,冷声道:“小曲,咱们回屋去!”

小曲为难的看了眼走到了近前的端王,轻声劝道“王妃,您都冷落了王爷五日了,长此以往,若是王爷不耐,生了娶妾之心,可怎好...”

“你觉得他敢有这个胆子么?”白汐玉脸色阴沉的斥道,转身便走。忽听林硕急切的喊道:“汐玉,汐玉等等本王,本王有事跟你谈!”一听有事要谈,白汐玉停下了脚步,扭头眼神冰冷的看着陪着笑脸的端王林硕,“王爷何事?若是为了兰琼公主之事,妾身一个字也不愿听,恐污了耳朵!”

林硕示意小曲先下去,他走到白汐玉跟前,苦着一张脸道:“汐玉,兰琼公主的事,是皇上恩准的,你要本王如何婉拒?本王也跟你说过多次了,公主来王府,只是来做本王义女的,她决不可能有非分之想!”白汐玉狠狠地瞪着林硕,林硕低声道:“汐玉如此聪慧,怎么到了这事上就看不透了呢?你夫君我面目丑陋不堪,公主哪会看得上。”

白汐玉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她讥讽道:“王爷如今正值大好年华,相貌英俊,又一表人才的!”林硕一步上前握住了白汐玉的手,哈哈大笑道:“也就王妃看本王俊朗无匹,玉树临风。”

“你刚才说什么我看不透?”白汐玉不解的问道,“难不成她住王府另有目的...”她微怔了一会儿,突然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不会是为了墨儿吧?”

林硕摸着下巴,沉声道:“都说这个天禹国国主玉伯未老谋深算,城府颇深,如今看来,那日朝堂上兰琼公主又哭又闹,怕是都在他的计策之内。”

“王爷的意思是说,咱们都被他给算计了?”白汐玉阴沉着一张俏脸问道。林硕紧紧握着白汐玉的手笑道:“本王的王妃如此聪慧,那也一定能猜到公主搬王府来住,实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如此心机的女子,我的墨儿才看不上呢”白汐玉不屑的说道:“即便是林峰我也是不同意的!”林硕宠溺的笑道:“好,好,都依你。”白汐玉侧目道:“最初便是想远离了是非的,这一兜兜转转的,又被是非给缠上了!”

林硕微微叹息道:“汐玉啊,你没发觉么,端王府本身就是个是非之地,墨儿不回来,倒不是坏事!”白汐玉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来,心中略有一丝不安:“依王爷看墨儿受伤的事,是谁安耐不住了?”林硕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我皆心知肚明!不必忧虑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么!来,本王有件宝贝要送给王妃!”

“王爷,是什么宝贝啊?”白汐玉问道,林硕一脸神秘兮兮,拉了她便朝正屋走去:“见了便知道了。王妃肯定会喜欢的!”

今日,清书斋内茶香四溢,屏风上淡烟流水的清雅景致倒与后面婉转悠扬的琴声极为相配,没有点薰香,案几上的景泰蓝花瓶内插了几朵花瓣滚着水珠的绿色牡丹,浅黄色的花蕊,香气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段知君悄悄看了看身侧,扮了男装出来的安宁郡主,坐立不安起来,这安宁郡主死活非跟来,一会主子若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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